直的对上了一双冰冷的眸子,那眸子里面,除了冰冷,还有浓浓的失望。
他不禁打了个冷颤,张嘴想说什么,却忽然失声,发觉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因为关于这件事,他似乎不管怎么说怎么辩解都是错的,最聪明的方式就是主动认错,并对此事表示懊悔和歉疚,也对凤念的失踪表示担忧惶恐和不安,并不着痕迹的将火烧平王府的事情推到凤家身上,而不是如刚才那样与凤老王妃针锋相对,毫不相让。
明明一开始还很好的,为何竟会被凤老王妃的几句话给绕进了这样的情景之中?难道真是装顽劣张狂装久了,便也真的思绪都不稳了吗?
故意的,她绝对是故意的!
君修染在安慰着情绪激动的凤老王妃,大方做他的好人,做他的深明大义宽宏大量心慈人善的好人!
这一出双簧唱得可真好,然而他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前几天还互相掐架闹得不可开交的两方,转瞬间就如此和睦相处气氛融洽了?
不对不对,肯定是哪里出了问题!
或许,君修染和凤家之间,根本就从来也没有不愉快,过去几天所发生的事情都不过是故意做给他看的而已?
不,怎么会?那个从来也没见他真相信过谁的君修染,凭什么会以为凤楼派人过去刺杀他和端木恬并非出自本意?不会是那个刺客泄露了消息,因为他敢肯定,那个人什么都不知道,只是很认真的执行了他主子交代的任务,而且就凤楼那骄傲的性子,又怎么可能将他被胁迫这样的事情说出去?况且他也防患于未然了。
那么,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他跪伏在父皇的面前,此刻除了绝望之外,只感觉到满心的茫然。
身后群臣窃窃私语,声音太过细碎,他听不清楚,但偶尔飘进耳中的几个字句让他明白他们也正在讨论着他抓了凤家小公子以胁迫凤楼对付君修染这件事,那悄声细语,那议论纷纷,那指指点点,让他觉得如芒刺在背,却又不能回手去一根根拔除。
沉默到了现在,一直都只是听着他们争执述说,谁都不知道他究竟在想些什么的皇上,也终于看着君修源开了他的尊口,说道:“修源,你一向肆意妄为,但好歹还没有做什么太过分的事情,又见你年纪还轻,理该有些肆意才对,朕便也一直睁只眼闭只眼的由着你闹,却没想到你非但不知收敛反而越发的行为过分,竟做出这种事情,真是太让朕失望了!”
君修源不禁浑身一颤,越发伏低身子,几乎贴到了地面上,道:“儿臣知错了,往后定当越发的约束自身,再不敢做这种事情,请父皇责罚!”
话虽如此,此刻他心里却有着满腔的郁愤和怨恨。
肆意妄为?他哪里比得上君修染,可却从来也没见父皇曾责备他一句!
这个妖孽,他究竟有什么好?又究竟有哪一点是自己比不上的?父皇信重他,端木家愿意将郡主嫁给他,现在就连凤家也站到了他那边,朝中风向已因此而转变得越发捉摸不透了。
皇上看着他,目光比这朝中形势还要更加的捉摸不透,然后转到了凤老王妃的身上,说道:“发生这样的事,朕这个当父亲的也有教养失责之罪,不知老王妃觉得该如何,才能消了你的心头之火?”
“臣妾惶恐,不敢怪罪二殿下,现在只愿能尽快找到念儿那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