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头发,说:“萧君,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放弃的。不管大家怎么说,我一定会抗争到底。我知道你爱我!”他没有要求赵萧君任何事,他的爱从一开始就是完全地奉献,而他自己却并不这样觉得,只当它是理所当然的事情。赵萧君瑟缩的心慢慢平静下来。能够这样相拥相抱,似乎已经足够--尽管事实上远远不止是这样。
可是生活是变幻莫测的。当陈乔其的母亲钱美芹特意来见赵萧君的时候,赵萧君满脸惨白地坐在那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这一刻终于还是来临了,可是她没有想到竟然这么快,半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她以为至少可以再躲一躲,至少还有一段时间--可是这么快就来了,简直让人措手不及!
钱美芹脸色倒还好,并没有流露出怒气冲冲,兴师问罪的表情。她客气地说:“乔其这几年在外面多亏了你的照顾,以至于对你特别依恋,这也是我这个母亲没有做好的地方。我听说他交了女朋友,所以赶过来,劝导他在高考最后阶段要好好学习,不要分心。昨天询问他的时候,他很直接地说他喜欢你。所以我想,还是来找你谈一谈比较恰当。”钱美芹只知道其一,不知道其二。如果她知道陈乔其和赵萧君牵扯到什么程度,绝不会这么温和地坐在这里谈。
赵萧君咬着嘴唇,一直没有说话--她根本没有勇气。见到钱美芹的刹那,****发软,恨不得掉头就走,她知道那是什么下场,无异于以卵击石。钱美芹眼神锐利起来,不急不缓地说:“我希望乔其是在骗我,你并没有和他交往!”她直接询问陈乔其的时候,陈乔其很不耐烦地说他已经和萧君在交往了。脸色很不高兴,怪她多管闲事,让她别插手,摔着门直接回房了。钱美芹特意来北京就是为了这件事,听了后,心惊肉跳,寻思了一个晚上,还是直接来找赵萧君。赵萧君的脑袋“轰”的一声炸开来,她故作的镇定在钱美芹前面没有任何用处。她很想艰难地承认,可是不论怎么张嘴,就是发不出声音。
钱美芹兀自说下去:“你后来搬出来住了是不是?我想你的决定是正确的。乔其一向任性,还是一个中学生,正处于青春叛逆期,一时间会有感情上的冲动也很正常,只是需要人好好地引导。萧君,从小到大,你这个姐姐一向是表率,一定要好好地劝劝他。乔其是陈家唯一的继承人,绝不能有一点儿差错。”她故意加重“姐姐”这两个字,又强调陈乔其的身份,还要让赵萧君亲自出面抹杀陈乔其所谓“感情上的冲动”可是她似乎忘了自己才是陈乔其的母亲,这些本来是一个母亲该负的责任。
这好比是别人给你一把刀让你残忍地斩断自己的手和脚,还逼得你不敢有半句怨言!钱美芹是如此的攻于心计,赵萧君根本不是她的对手,她甚至不需要自己动手,已经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所有的事情。
赵萧君耳朵“嗡嗡嗡”地响着,可是一字一句却听得清清楚楚。像火车鸣着汽笛轰隆轰隆地朝她快速地压过来,她立在铁轨中间,眼睛被强烈的灯光照得几乎一片黑暗,脑中根本没有意识,吓得移不了脚步,怎么都避不开--唯有粉身碎骨!搁在桌子底下的双手紧紧交握着,指骨一根一根突出来,指尖因为血液不畅的缘故而呈暗色。浑身僵硬,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钱美芹说的每一句话都像一个耳光“啪啪啪”在她脸上用力打着,脸颊上火辣辣地疼,一直疼到心里。
钱美芹依旧淡淡地说:“乔其是我们唯一的孩子,他父亲对他寄予很高的期望。某些不好的事情我们是坚决反对的。他现在还小,我们有责任和义务教导指引他。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要高考了,我希望他能全力以赴。所以决定在这段期间留在北京照顾他。”像是特意说出来一样。赵萧君吃惊之余,忽然抬起头,看见她眼里如冰的寒冷,突然像被什么打中一样,禁不住打了个寒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