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丐帮长老的下酒菜

吴正义终于挪动了脚步，还是那间小hua厅，他掀开门帘，立刻换上了笑脸，仿佛刚才dai的是张面ju。他一见屋内人，好像突然愣了一下，随即大踏步地迎上前去，yan睛兴奋地发着光，一面忙不迭地攥攥这个双手，摇摇那个肩膀，一面大声吩咐：

“陈七！去书房酒窖把我的珍藏都抱来！我要和老朋友们喝个一醉方休！”

陈七脸上带着狐疑，yan里闪着惊诧，似乎怀疑自己耳朵chu了mao病，他真地伸chu手指用力挖起耳朵来。吴正义似有些不耐烦，当着众人面，陈七tou一回这么迟钝，吴正义的不耐烦已经变作了不快，可他心里却对陈七很满意，所以他并没有发火，只说了两个字：

“快去！”

陈七开步就走，甚至比往日还快。

酒好，菜好，曲好，唱曲的人更妙，手指细白如葱gen，一把琵琶竟似装了珍珠的口袋，纤指动chu1，曲声铮琮，恰如明珠从袋口叮当hua落，尤其是长长睫mao的两只弯弯大yan睛，像是摸了mi糖、长着倒刺的弯钩，yan波到chu1，一下就钩住了对方心坎，让人嘴里明明是甜的，心里却有些疼。一个牙都快掉光的瘦老tou子，此时就像上了钩的鱼，瞪着yan，张着嘴，甚至忘了呼xi，当然也忘了喝酒。瘦老tou颧骨高耸，脸上rou都剔下来也不够四两，指甲粘泥，破衣补丁连着补丁，竟看不chu原来衣服的颜se，而且至少有三十年没沾过水了，这样又穷又脏的老tou子居然成了正义堂的贵客！不但喝着吴正义的一百年陈的佳酿，而且还听着苏州名ji李伶伶唱的小曲。据说李伶伶的开价也不算高，若只听琵琶曲，一曲也就一千两银子，若觉得意犹未尽，让李伶伶曼声哼唱几声，那还得再加二千两银子。可现在老tou子居然还不足兴，yan睛jinjin盯着她，要是yan神能吃人，李伶伶最少已被老tou子囫囵个儿吞下去三十次。

李伶伶当然不会被吃掉，可也没表现chu多大兴趣，她只想快快唱完曲子，拿上银子走人，所以她的yan睛虽然还是弯弯如钩，却再也不愿看他，即使钓鱼，谁会看上一条臭鱼？老tou子显然有些失望，幸好杯中还有酒，只是味dao好像变淡了许多。对面一个锦衣虬髯大汉早把一切看在yan里，不过他好像只对酒gan兴趣，跟shen旁一个胖和尚和一个蓝袍dao士推杯换盏，饮兴正nong1。

脏老tou眉tou都皱了起来，他端起酒杯看了看，表情好像对着一碗苦药，然后叹了一口气，放下了酒杯。虬髯大汉居然也放下了酒杯，瞪着yan看着他，似乎对这个脏老tou很生气，胖和尚也摇了摇tou，合起了双手，蓝衣dao人当然也不能独饮了，眯着yan瞅着脏老tou，似乎他脸上长着三只yan。吴正义笑了笑：

“酒不好？”

脏老tou抬yan看了看他：

“酒不错，菜一般”

蓝衣dao人眯着的yan睛蓦地睁大，胖和尚又摇了摇tou。脏老tou浑然不觉，接口说：

“普天下人都知dao，老叫hua的下酒菜只有一样”

虬髯大汉再也忍不住了，脱口dao：

“老叫hua别太过分了！”

老叫hua白了他一yan，不再言语，只是手仍放在膝盖上，没有端酒杯的意思。吴正义的yan里似乎louchu了笑意，他站起shen，来到李伶伶面前，低tou耳语几句。李伶伶眯着的大yan睛突地睁得老大，随后又眯起来，弯成了两只钩子，钩住了老叫hua，yan里mi意更nong1。老叫hua方才受了李伶伶的冷落，仿佛有些生气，只是又有些舍不得，yan睛慢慢抬起来，手也不自觉抓住了酒杯。

“这dao菜怎么样？”

吴正义笑yinyin地看着老叫hua。

“不可以！老叫hua，你知不知dao，李姑娘是吴大侠的人！”

虬髯大汉伸长了脖子，脸涨的通红，倒好像自己zuo了亏心事。他当然知dao老叫hua不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