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确实不是你的哥哥，你的哥哥在潭里，很快就能来与你相会。”

这是他的梦。

“那也不是我，那个小混会帮你找的，找齐九个，送你们走。”

“可…”九妹一脸委屈。

“呜…”小姑娘耷拉着脑袋，跟着源义衡，几乎一路小跑。到了房间门，源义衡把房门打开，回看她。

九妹低着不说话，源义衡以为自己说重了，无可奈何地勉补救一下。

源义衡微微一怔，继而反应过来。

源义衡：…都说了不是哥哥！

“…还要调多少遍，我不是你哥哥。”就这个问题，源义衡已经快丧失了耐心，这小白龙一一个哥哥，天底下白龙血脉都是哥哥？他有小混已经很焦躁了好吗？

“可潭里只有七个哥哥呀。”

九妹忽而抬起来，好像兴了起来。

在对家族而言失去利用价值之时，新的家主会把他送往这个死地。

什么七八糟的！源义衡拒绝再跟这条小傻龙，他直接转离开，走几步，他回，小姑娘还站在门看着他。

而他终于连人类都不是了，这一回，他成了无法倒向任何一边的半妖。人类不会认可他，妖怪神明也会排斥他，他没有小混那际天赋和令鬼神垂青的无暇之心，他的境注定尴尬。

【终有一日我要鬼神向人类低，再不轻视、戏耍、杀伤，人类掌控两，成为比神明更贵的生灵！】

不必求他，他自己最终也会登上这个祭坛的。

尽他对这条小白龙到嫌弃，第二天仍照小混的提议，带最小的龙去街上。他给自己定的时间是两个小时，姑且让这条小龙到逛逛，等回到神国，世间的繁华恐怕就见不到了。他惊讶于自己现在会在乎这事，也许是一千年后的世界人鬼之间太过和平，他太过清闲了吧。

人类短命、弱小，若要站在鬼的上，这是必须的代价。可他从不因自己是人类而到悲哀，半妖的小混固然大，龙神之类的神明固然在上，可人类也有可以抓住的东西——野心，勤奋，以及牺牲。

“哥哥也跟我们回神国吗？”她还没改称呼，愉快的弯起睛“哥哥和我们一起回去！”

他自然是曾经有妹妹的，很多有血缘的妹妹，都是小小的女孩，一旦被选中，就会成为献给蛇神的巫女，源氏如日中天的声威之下是白骨累累。他记得跟在大长老边时，一些师将哭泣颤抖的女孩送上祭坛，那些女孩哀求的看着每一个人，然而注定不会有人怜她们。哀求的目光投向他，他甚至嘲讽的勾起了嘴角。

九妹蔫哒哒的走去。

他拼命的向前，向前，每每在夜回忆那日所见千山的恐怖。他无法息，他愈发的鞭策自己，他一无所有，他又什么都想要。

“哥哥！”穿心洋装的九妹向他挥手，她上带着新的丝的发饰，副官妻的光非常好。九妹挥了一会儿手，见源义衡原地不动，也不生气，哒哒哒跑过来，拉他去看那些金鱼。金鱼红的黑的，浮游在缸里，供氧泵输送着氧气让它们存活。小姑娘的睛从鱼缸另一边来，向源义衡甜甜的笑。

一切都为了人类。他在心里这样想，从生以来就笼罩在这样的霾之下，一切都为了人类。

“哥哥晚安呀！”她笑，很兴很兴的样。

“哥哥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