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见钱逸群默然无语，当他默认，于是自己也跟着默认了。

“若是允许主教传播，邪教异端自然也就多了个敌人！”汤若望连忙争辩。

“李万机？是谁人？”崇祯一脸茫然。

崇祯愣了愣，旋即一了来：“忒也俗！不当人臣！”

“长笑什么？”崇祯疑惑，丝毫没找到笑。

——你真没见识，我家以琳就比周后了百倍！

汤若望微微摇：“这里面的因果关系，很难分辨。比如说真的下雨了，怎么证明是他们求来的呢？”

崇祯微微颌首：“此事不急，且看祈雨结果再论。若是果真求来了雨，那又如何？”

“常将有事无事，陛下日理万机，不可事事挂心。”钱逸群说着，突然忍不住笑了。

徐光启微微摇，：“陛下，若是西教错了，可见其学尚有不足，当责令研，以免误人误国。”

钱逸群心想：所谓上者成其仙，下者成其人。人我不能断了下者的生路，否则太也作孽，且让你一步吧。

“这奏本若是放在上个月，定要教顺天府尹丢了上乌纱！”崇祯将奏本转给钱逸群，笑骂。

钱逸群微微摇：“我哪里知去？不过那个三丹喇嘛看起来有些修为，或许借助密教法门，能够成功也未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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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也说不清，不过是个天下数一数二倾国倾城的大女。”

“那…说明就算不祈雨，也该下雨了。”汤若望到底还不是官僚，不能理解平衡之需要有舍有得。他自己站在了只赢不败的立场上，谁还跟他玩这个游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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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逸群听到汤若望提的平等教权，不由心中暗笑。

大内之中，崇祯也为祈雨的事多了一分心思。他问钱逸群：“番僧真能求来雨么？”

钱逸群没料到皇帝反应这么大，连忙遁翠峦圣境之中，去溪旁洗了把脸，这才来。崇祯笑得前仰后合，弓得像只虾，哪里会注意到钱逸群已经消失了那么一瞬。

崇祯又：“还有几日便是祈雨的时辰了，朕却有些焦心。”

然而，作为一名虔诚的信徒，汤若望还是在这一片漆黑的世界努力着，努力将天主的荣光带到这里，洒下光明。

…

钱逸群捺笑意，：“恐怕是了。否则为何陛下阁老、六堂官，这么多大人动辄都要日李万机呢？”

徐光启与汤若望一起了大内，这位老尚书方才：“今日这事，且不能外传啊。”

“臣想到了李万机。”钱逸群忍着笑。

——除非皇帝成为教宗，成为上帝在人间的唯一代言人，否则你这个幻想始终是虚幻。

崇祯轻轻捻了捻胡须，问钱逸群：“长怎么看？”

这让汤若望一度产生了绝望的心情。

…

等崇祯帝笑得差不多了，王承恩上前呈上一份奏本，却是顺天府尹呈报，说是近来有妖人拖九尾，面狐相，以白绫铃铛为，屠戮生民。顺天府派兵捉拿，业已往北逃窜，不知所踪，请皇帝派法力的长为民除害。

汤若望觉自己丢了传教士能言善辩的脸面，喏喏应承。

这其实也是只赢不输的立场。所谓责令，是在肯定的前提下的。原本就不承认的话，哪里来的“责令研”？

“陛下，臣以为，以事实检验真理，此言极善。”徐光启找准机会言“若是此番祈雨不成，可知西教果然有其殊胜之，该与佛一视同仁，准开场。陛下，想当年白驮经，佛宗初来，谁又知它能有今日这般不可诋毁之教化之功？”

周围太监不明所以，连忙上前扶住皇帝，帮忙顺气抚背，生怕笑个三长两短。

“西教若是传播数学、天文，自然之理，臣以为是可以鼓励的。”钱逸群“但是要在大明传教，还需谨慎。徐大人说了白驮经的故事，臣却看到擅自传教的白莲、闻香之啊。”

“哦？难会比朕的皇后还么？”崇祯信以为真。

钱逸群通读一遍，心中顿时勾勒一个人形象：这说的不是以琳么？

“神甫真的确定他们求不来雨么？”徐光启追问。

徐光启若有所思，拈须不语。

现在各地还有天主堂，属于公开传教状态，缺的只是大明官方的认可。如果一旦被打白莲、闻香教一列，那就连公开传教都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