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绮红小筑时代，李贞丽便着手行资源区分的工作，辖下的各个青楼迎合不同的受众群，职司也各不尽同。

“见贞丽多年困惑尽解，当然要谢长。”徐佛从容微笑，手扶栏杆，腰微斜，说不的妩媚。

他知无论是徽商还是晋商，都一门心思挖竞争对手的老底，人计都已经用得烂大街了。若是忆盈楼得小心些，反而能够在这上面打开局面。因为很多时候，歌伎琴女在宴会上只是个摆设，只是个人形瓶罢了。

徐佛很快就被人叫走了，听起来像是官场上来的人。

“噗！”钱逸群失声笑。

“这怎么一样？”徐佛满脸困惑，转而大笑：“长是说他们两个都不安生么！”

“长此言何意？”徐佛没听不明白。

李贞丽前一亮。她为人聪，举一反三。商人如此，官场上岂不也是一样？忆盈楼的歌伎大多都在教坊司下登籍在册，属于“官伎”常要席一些官场上的活动——充当人形播放和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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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问我：咱们修得剑术，夺人命不过翻手之间，为什么还要这等营生。”徐佛无奈“她小小年纪，便已经视曲中为下贱了。”

“我们还有许多妹被大人家买回去为妾室，只可惜地位不，接不得更重要的情报。”李贞丽仔细咬字，说了厚人所言的“情报”两字，不由觉得有趣。虽然是个生僻词，仔细琢磨一番却别有滋味。

“我突然想到，天启帝与贞丽必然一见如故，引为知己，可惜造化人，没让贞丽选中。”钱逸群笑。

徐佛见了不免微微一笑，走过来对钱逸群：“多谢长。”

“其实职业哪有低贵贱，还不都是让人说的么？”钱逸群“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那是读书人说的。只要咱们把握好了墨憨斋，自然就有资格大声喊‘百无一用是书生’。谁说当今就没有红拂那般的侠义女呢？”

很有后世集团公司下属各个分公司的味。

徐佛抿着嘴甜甜一笑：“长可知，贞丽十三岁就杀人了。”

钱逸群甚至觉得，自己就算带着五百年后的见识来大明经商，都未必是这些明人的对手。恐怕在理学上，这些古人已经走在了世界前沿。

“她杀人之后回到我那儿，脸上就是一副怎么都想不开的模样。”徐佛回忆起年幼时候的李贞丽。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却历历在目，宛如昨日。她：“当时贞丽剑上血迹未，却追着我问了一个我怎么都不能答她的问题。”

他在绮红小筑里转了两圈，觉得今日此行也算尽兴了。却见杨小步走过来，手中还捧着一个木盒，见了他也不说话，脸却红了。

李贞丽福了福，快步离去。

“长笑什么？”徐佛微微嘟起嘴，责怪钱逸群打破气氛。

“喔…真厉害。”钱逸群叹：就算五百年后，十三岁也是不用付刑事责任的年纪啊！熊孩果然可怕。

“对嘛。”钱逸群对她勇于开拓，不甘现状的态度十分满意“地位不，你们可以帮忙提她的地位，对不？让她有娘家的支持，腰杆些，是不是就能更有利于宅斗、邀？她地位了，是不是更会反馈你们这些娘家人？”

“她问什么？”钱逸群好奇。

那些大人在说起官场秘辛的时候，非但不会要求她们回避，往往还会要这些女捧场，博取心理上的满足。如此不也是个重要的情报来源？

“就喜你这风风火火听风就是雨的！”钱逸群赞叹。

“其实我也就是随便说说。”钱逸群。

“天启帝一定也常说：朕手艺超绝，倾心鲁班之术，奈何让朕当个皇帝呐？”钱逸群轻笑。

徐佛微微动，顺着钱逸群的话将墨憨斋的事说了一会儿。钱逸群还没来得及追看，不过想来字数也不多，先多给金银养着呗。他又让徐佛推动冯梦龙搬家去玉钩天的事，只要更新勤快，铁忠自然也就有了。

李贞丽连连，：“多谢长指迷津！我这就去。”

“咦，你听到了？”钱逸群看了看刚才两人的距离，起码也有十来米远，这都能听见？

如今忆盈楼重开，整合了三家势青楼的资源，官场士林武林渠通畅无比。

谁能想到，突然有一天，瓶也长了耳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