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你自我作践跑去当人继室，看似是为了家族，实际上不过是羊虎。以你这等年纪阅历，能改造一个四十的老废柴么？而且这事本来就是象征意义大于实际意义，我家不过是被人当了柿！至于那个董家废柴，在董氏的地位肯定也不到哪里去！

――这丫，脸比我的手还冷。

白光闪过，笼罩兄妹二人，转就人去床空，只余下一条褡裢裹着翠峦山落在床上。

钱逸群在小小床边轻轻坐下，探手指轻轻抹去妹妹脸上的泪痕。

“啊？”钱小小惊呼一声，摸了摸自己的脸庞，果然有哭过的痕迹，连忙探下，掬起一捧洗了洗脸。

“哥哥，你可以为了家家当士，我为什么不可以为了家嫁个男人？”钱小小振振有辞。

钱逸群摇了摇，：“我在扬州听说你的亲事，心中不安，就跑回来了。”

钱逸群知小小自幼，曾经跟着自己跑去虎丘玩，摔断也就才哭了几声便止住了。长大之后更是里里外外都要兼顾，持家上费心费力，比母亲都cāo劳。唔，实际上母亲更多的心思都在拜神上，家事基本扔给小小。

“我就是回来劝父亲，让你不要嫁给董氏。”钱逸群上前拍着小小的肩膀“有哥在，没人能迫你嫁个老废。”

――哥的确是为了这个家才去求仙学法术，但那是哥哥我有这个资质，有这个机缘，并不是求来的！而且求法之初虽然辛苦，现在却是苦尽甘来，越来越顺风顺。可见只要掌握了一件事的规律，便没有丝毫勉。

钱小小红，脸上还带着两条已经了的泪痕。

床上侧卧着一个妙龄少女，似乎因为怕冷，缩在锦被中，犹自微微发抖。钱逸群掏一颗夜明珠，往她脸上一照，果然与记忆中的妹妹没有丝毫异样。只是…

清冽的泉溅到嘴里，钱小小索喝了两，咧嘴笑：“好甜。”

“我只要你记住，哥哥我家没有丝毫勉，你要学就学彻底，别没事自玩！”钱逸群着钱小小的鼻，皱起了眉。

钱小小睛刺痛，只见外红草绿，芬芳冲鼻。天上太正当中天，散发着光，四周刮来的微风也是意洋洋，好似天。

“这个圣境之中过上数年，外面不过才一瞬。”钱逸群“我第一次来的时候，便是困在这里五六年。”他抱起钱小小，径自走到溪边，让她坐在一块平坦的石上，笑：“你梦到了什么？怎么还泪？”

钱逸群猜她憋了一肚的心事要说，耳中听到外面有人翻，估计是小小的贴婢女，扯开褡裢，喊了一声“翠峦”

钱逸群怜地看着小小，忍不住轻轻了，又像回到了小时候一般。

“哥哥…”钱小小看着钱逸群，用手了哥哥的脸“你怎么老了这么多？”

“不是，哥哥，我想得很清楚了，我要嫁他。”钱小小定。

钱逸群心中一，更不敢放手，低声：“我是你哥哥呀，不认识了？”

――糟！吓到她了！

钱逸群苦婆心给小小讲了半天理，这才说得这个充满了自我牺牲的傻妹妹有动摇。

“呜呜。”钱小小一个坐了起来，张开双臂搂住钱逸群的脖，也不说话，只是呜咽哭泣。

“一会哭一会笑，两个睛开火炮。”钱逸群嘲笑。

“哼！”钱小小甩了甩手“哥，你学成下山了？”

――是因为亲事么？

“嘘！”钱逸群见小小突然睁开睛，连忙伸手捂住了她的嘴“是我！”

小小被吓了个半死，借着夜明珠的光亮，总算看清了来人的容貌，还没说话，泪已经汩汩了来。

小小垂下，泪又涌了来。

钱逸群吓了一，脸上神经全都搐不已：“你还在梦呢？”

“哥哥，”小小泪朦胧地看着钱逸群“我想嫁他。”

“白痴。”钱逸群实在忍不住从嘴里吐两个字，脸上泛起一层寒霜。

“你都没见过那个大你二十岁，吃喝piáo赌，无所事成的老废柴吧？”钱逸群觉得这实在是自己听说过的最荒谬之事。

“那、那些人会找爹爹麻烦的。”钱小小咬着嘴。

钱小小本来睡得很熟，突然一阵寒气袭来，不由拉了拉被。接着却有个温的手指在自己脸上又又，不由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