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杂人等放了也就放了，这范文程却是万万放不得！

“你这一路探访下来，所见如何？”钱逸群自己还没离开过苏州，对外界世界完全不了解。

杨鹤是兵右侍郎，总督陕西三边军务。他制订了“招抚为主、追剿为辅”的战略，耗费十万帑金和藩王捐助的五万白银、二万石粮，却白白养活了农民军。当时山陕甘三地的农民军听说杨督招抚，都是天喜地，拿钱拿粮拿官职，然后再反。

“杨鹤乃是庸官，还是个刚愎自用的庸官，西北不复南朝王图。”诚闻。

这对父被后人列庸臣误国传中，罪有余辜。

“哈，你想刺杀我们天聪汗么？”诚闻本是汉人，却已经死心塌地地把自己视作女真人了。他：“你莫非不知国之宝在德不在险么？异术超能之士果然是国之宝，但靠少数人的力量终究有限得很。我天聪汗能够威震辽东，屡败南军，不是靠的喇嘛萨满，而是百万女真铁骑！”

“八成上下。”诚闻略略夸大了些，反正这事全凭主观，最多算是。

“你不杀我？”诚闻也有些意外。他能慷慨就义，但更希望苟且偷生。

“再者说，我算什么？”诚闻自嘲一笑“我这些微末手段，哪里敢在国中称？就连此番前来所带的法宝，都是临行前拣的他人不要的东西。至于那两个，在金国连百夫长都不上。”

诚闻略一迟疑，心：这人心思与常人不同，常能人意料，谁知他是不是故意诈我？还是说实话好了，反正南朝也不可能坏了大汗的事。

——诚闻乃是文程的倒音，狐狸又说他是皇太极的书房官，我早该想到的！

“谈不上jiān细，只是来打探虚实罢了。”诚闻。

“天聪汗要伐汉儿蒙古。”诚闻实话“故而派我来探探南朝虚实。”

“你说。”诚闻觉得这买卖得过，索合。

假设将这天下视作一场游戏，从建中除去任意三个人，而保住华夏山河不沦丧夷狄之手。那么这个范文程就一定在钱逸群的剔除名单上。

诚闻脸上晴不定。说真话，万一被人揭破底细，今晚难逃一死。说假话，天知这人究竟还知些什么…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诚闻一咬牙，打定主意赌一把，朗声：“我姓范，范…”

“范文程！”

“嗯，我有些事想问你，只要你答得好，我便放你走。”钱逸群拉了把椅，大金刀地坐在他面前，颇有当堂开审的模样。

钱逸群中闪过一丝杀机。

“皇太极要灭汉儿，胜算几成？”钱逸群又问。

诚闻一惊，脸上浮惊恐之事。他回忆当时情形，除了几个大喇嘛和天聪汗边的内官，再无外人。是这人有耳目在北国？恐怕未必。那就是他极善推衍？也不太像…

钱逸群微微了，：“是皇太极又要南下了么？”

，走到诚闻面前，虚虚指“报上名来，人有话问你。”

不单单因为他是个铁杆汉jiān，而是这个汉jiān的破坏力实在太了，甚至远过于引狼室的吴三桂。(。

钱逸群又想起那个熟悉却堵在嘴里的名字，问：“你叫什么来着？”

诚闻和尚坐了片刻，气血归藏，总算有了说话的力气。他：“要杀要剐，何必多言！”

其杨嗣昌在崇祯十年任兵尚书，用“四正六隅”、“十面撒网”之策，听着很厉害，结果却是彻底掏空了国库，被张献忠玩于掌之间，致襄王被杀。总算他有些节cāo，觉得实在没脸见崇祯帝，绝自尽。

钱逸群知他这是自贬求生，顺便夸夸金国国势，让明朝不敢打他们主意，更让明朝的修士们不敢去关外捣。他冷笑：“你能得酋赠，也绝不会是小人。”

两人竟是异同声。

钱逸群心中略略一叹。

“我倒不是很想杀你。”钱逸群此言一，后一片哗然。正有人要说这建人人得而诛之，却见钱逸群凌冽目光扫过，都识相地闭上了嘴。

“你是来jiān细的？”钱逸群问。

钱逸群对历史不甚熟悉，只记得汉儿最后一代汗是林丹汗，被称为蒙古的崇祯，也是很有魄力却生不逢时的典型。他了，又问：“女真人中，像你这样修为的有几人？他们这样的有多少？”

钱逸群脸铁青。圣人有何等威力他不知，但真要让苦尘或者仁面对绝对优势的铁骑，估计他们也只有退避的份。什么一人独挡百万兵，那只能存在小说和演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