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知道,傅汉卿迷迷糊糊的时候,什么话都会脱口而出的毛病,也从刚才风劲节和他的对话中,猜出“阿汉”二字,乃是亲近之人对他地称呼。为了套话,他也就只得舍命当枕头。忍耐着恶心,痛苦。难堪,愤怒等种种负面情绪,做此尝试了。
这问话声音里夹杂了天魔摄魂音,声音轻柔却可传入人脑海最深处。对耳朵不起丝毫刺激,也不会令人心中生起半点防范,自自然然,将这当成灵魂深出,至亲至近至不可欺的问题。
而傅汉卿现在又处在最放松的睡梦中。被他这天魔音一问,果然迷迷糊糊地答:“朋友。同学。”
“同学?一同学习的人吗?可他说,他是你的师父,你的武功是他教地。”狄九的声音愈发亲切起来。
“我的功夫确实是他教的啊。”傅汉卿语气极是模糊,要不是狄九竖起耳朵,集中精神,还真不能分辩。
“那你们在一起,学的是什么?”
“我们在一起不学什么,就让我们自己面对各自的人生,谁活得成功,谁就算学成了。”傅汉卿翻了个身,脸上露出不耐之色“我不喜欢。”连眉头都皱到一起了。
“你们的师父是什么人。”
没有回答,睡梦中神色烦恼的傅汉卿伸手在空中乱挥,似是想赶走那吵人安眠的嗡嗡声。
狄九边巧妙地闪射,一边用更加温柔的声音念叨:“阿汉,回答,快回答,答完了就可以好好睡觉了。”
傅汉卿双手在床上乱抓,抓到被子往脸上死命一蒙。
狄九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地一手把被子扯开。
一开始,他只是为了套话,但不知不觉,被傅汉卿这种迷糊举动,搞得脸上原本地谨慎沉重,全变成了轻松戏谑。
不知道的人看了,只怕还以为这是一位稳重地长兄,在唠叨爱赖床的小弟弟。
好在他还没完全忘了正事,扯开了被子接着问:“风劲节是什么人?”
傅汉卿人还是沉在半梦半醒中,不肯面对现实,隐约又觉得,不答话这吵人地声音不会停止,只得道:“他说是商人,应该就是最成功的商人了。”
“最成功的商人,必然富可敌国,名声远大,为什么我从来没听说过他。”
傅汉卿被吵得无比烦燥,在床上翻来翻去:“我不知道。”
狄九一皱眉:“那么,他是不是大名府本地人,他的基业是不是在大名府。”
傅汉卿郁闷得用手堵耳朵,这嗡嗡吵得人不能睡觉的声音为什么就是不停:“我不知道。”
狄九知他的性子极纯,即是在睡梦中都说不知,那就是真的不知,断然套不出更多的话了。
虽然对于风劲节和傅汉卿地关系,极之怀疑,却又对傅汉卿对朋友同学很多事都不知道极之不解。
他沉思了一会儿才问:“你们即是同学,那么你们一起学习的地方在哪里?”
“小楼。”傅汉卿半睡半醒之间,只盼着一切赶快结束,信口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