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都没力气瞪他了:“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少惹些事吗?”
“什么惹事不惹事的,这军队驻扎边关的日子多么单调无聊啊。我跟大伙儿,吵吵闹闹。让他们可以时不时发泄一下心火,这才能保证咱们军队的活力嘛。”风劲节毫无自觉地说。
一直以来,在卢东篱的开明管治,和风劲节的带头闹事下,定远关地军纪就非常奇怪,平时军中上到将军,下到士兵,都显得很是散乱无序,动则有人争执吵架,甚至大伙儿约齐了比武打斗。彼此争强斗胜,比这拼那。谁也不服谁。
可只要一打仗,必然所有人凝聚成一只无可抗拒的铁拳。绝不给敌人任何可乘之机。
这本来也还算是好事,只是风劲节太喜欢招摇,总做些让人眼红,叫人气愤的事,三天两头和别的将军们抢风光别苗头,吵吵嚷嚷,斗来斗去的结果就是动则有一堆人跑到他这大元帅面前,打嘴皮官司。烦得他头晕脑胀,多少次劝风劲节做人不要这么张扬。他总是振振有词,说什么为了培养全军上下,敢打敢拼敢比的精神,所以自我牺牲。每每气得卢东篱直欲吐血。
风劲节却似是没看见卢东篱地难看脸色一般,笑嘻嘻道:“大帅,又该轮到派人去押粮了吧?”
卢东篱几乎是有些恶毒地看他一眼:“你酒瘾又犯了?”
风劲节很委屈地拖长声音:“这能怪我吗,都是你平时管我太严了。”
军中按例是禁酒的,偏偏风劲节又是个爱酒之人,在卢东篱手下,千好万好,就是没酒喝实在让人难受。
因此,只要一有外差,他都会抢着要做。离了军营,多少可以不受军规束缚了。
定远关的普通军用器物,都是由后方官府押运,只有粮草,关系重大,必要定远关自己派出将军押送。
交接了粮草之后,当然要滴酒不沾,确保安全押粮回来,但从定远关,往押粮处而去的这一路上,倒真是可以大大过一番酒瘾了。
卢东篱闻弦歌而知雅意,即时摇头:“不行,这次你不能去。”
“以前都是我去的。”风劲节立刻急了“你平日拘管我也就罢了,好不容易有个两三天自在的机会,你也不肯给我。”
卢东篱苦笑道:“粮草向由各府轮流支应,这一次已经轮到镇江府了。你忘了现在镇江府的知府是谁?”
“这哪能忘啊,不就是你那位大舅子吗。”风劲节笑道“说起来,这人还真是个当官的材料,明明镇江府是九王控制的地方,所有人都知道他是你亲戚,他居然还能一路往上升,这等本事不可小窥,倒是你那个小族弟,就没什么出息了,考中了进士这么多年,到现在,还缩在个小地方当知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