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最后，还那么郑重其事的拜托靖园。既然不放心，何不亲来守护，还要拜托给别人？

“是，容相与臣说了许多，却不是陛下认为的那样。”

回想起之前几位老臣拼死力谏，阻止他杀容谦，隐约间有什么线索在脑里形成。

燕凛奇怪的看着他：“你有什么罪？”

史靖园不敢看他，低着：“是。”

史靖园郑重的行了一个君臣之礼：“皇上曾命微臣去天牢传旨，并要微臣将容相的所有反应复述，臣有负圣命。”

站在皇城上，燕凛环视着脚下的园林楼宇。

“为什么，救了我，却还要离开我…”

以此文祝天使生日快乐！

那边，是大殿。他曾站在朝堂上，立在我边，侃侃而谈，指江山。

良久，才听燕凛用平直的声音说：“靖园，朕想一个人静一静，你先下去吧。”

史靖园看着他，终于叹息：“是，微臣告退。”

为什么，这泪就是止不住呢？

只是，看着燕凛那萎靡不振的样，他什么都不能问，也不敢问。

所以，我一定要找到你！问清楚，为什么那样对我，你究竟是为了什么？

终于，他站起，跪下：“臣，罪该万死。”

那里，是御园。他曾在那里笑看我作画，共赏光。

听到最后，他只能看着燕凛默默无语。

这里，是御书房。他曾在那里检查我的窗课，教我念书习字，也常在那里孜孜不倦，不辞劳苦地替我理国事到夜。

原来，那人在那个时候心心念念的不是他自己的命和即将到来的痛苦，而是我的江山和帝位是否稳固；不是骂我忘恩负义狼心狗肺，反而自嘲自己的太多；他甚至对他自己的尸首都不在乎，只在乎我是否解气。

“他说了些什么？”燕凛的问话里多了些他自己都没察觉的急切。

还有，还有北面的围场，南面的街市，相府的家中…许许多多的角落里都有他留下的记忆。可是，为什么，无论我怎么回想，却总是觉得那些好的回忆那么少，那么少…

“…他还让我将他的尸斩首？鞭尸？”燕凛此时的脸已经不能用惨白来形容了，简直如同厉鬼一般，狠狠地瞪着史靖园。

他明明还是那么看重我，为什么之前还要那样对我？我杀他。

“下去吧，朕没事的。”燕凛平淡的促。

一月后，封长清与其他几位重臣归来，燕凛召封长清密谈良久。

更那边，是我的寝…他曾日夜不离，抱着我，护着我，不厌其烦，轻言细语，哄我睡。

过后，史靖园发现，燕凛似乎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好像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

“陛下？”史靖园还是担心，不肯就这样放他一个人。

这是他留给我的燕国，是他最后送给我的大礼。我会付我的一生去保护它，保护每一个生活在这片土地上的人。因为，这是我能为他到的他唯一的期望。

“陛下？”史靖园抬担心的看了他一。

其实他也很想问问燕凛，难刚才他没有告诉你吗？难你也没有问过他吗？

抬起，使劲闭了闭睛，让燥的风带走那意。再睁开时，他就又是那个意气风发定无惧的少年天。

他怎么能…怎么可以…对他自己那么狠心？

于是，史靖园将当日容谦在狱中跟他的对话一五一十地说了来。

想起最后那个温的拥抱，里不可避免地涌起意。

听到史靖园渐远的脚步，燕凛捞起被把自己全蒙住，黑暗中，有温的从睛里不断。

不可能，一定不可能！一定不可能是这样的！容相，你不会这样骗我对不对？

“靖园，是凌迟啊！为什么…他还要救我？”

燕凛停了停，过了一会儿，才用发抖的声音低声：“他…怎么能这样？他…怎么能如此狠心？”

燕凛想了想，答：“是。可那天你回来却一反常态的为他求情，他是不是跟你说了什么？”

他语带凄厉，甚至忘了用天的尊称，每问一句，就凄楚一分，每问一次，就停一阵，似乎是在等着回答，又像是没等，只是自言自语而已。问到最后，却忽然默然无声，只怔怔下泪来。

史靖园每听一句就僵一分，他想起容谦在狱中说的话，犹豫着该不该把这些诉燕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