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凛却没有看她，神似是投向无比遥远的过去：“我大人家，家中有无数的钱财，无数的土地。”他淡淡地说着，话语中没有半炫耀之意，反倒透几分寂寞和失落：“只是母亲因为我难产而死，我未满一岁，父亲又得病故去。家中财大业大，家主骤然故，我又尚在襁褓之中，各位叔伯自然虎视眈眈，胆大的想要将家产全数夺去，胆小的也想要分一杯羹。全凭…”

然而无论说着怎样的话题，燕凛的神总是无比遥远，仿佛正沉浸在过去的每一每一滴时光，脸上的神情也全然与话题无关地时而柔，时而悲痛，时而哀伤，时而寂寞。

青姑微微一愣，刚想说容大哥还在等着自己吃饭，然而看到那半大孩中隐隐的希冀，心中无端一，又想起容大哥虽然经常抱怨这抱怨那，但却从来不会真的对自己生气，下意识地就坐了下来，了：“你说吧。”

看着那女忙碌着招呼客人的影，燕凛心内有那么一丝恍惚。

“他待我极好，那段日，每一次谋都有他挡下，每一场噩梦都有他驱散，每一次努力都有他鼓励，每一次步都有他赞许…”燕凛中渗透温的神，然而嘴角的微笑却带些自嘲：“我总以为这样的日会一直一直下去，所以从来没有想过要去珍惜。待到明白快乐的日总不会长久，再想要去捉时，手上却已什么也捉不住了。”

轻笑着把杯中的茶饮尽，他转过去，开始与边的客人随意地攀谈起来。

然而那样的熟悉和亲切，却是从第一次见面时便真真切切地存在。也许正因为如此，自己才会突然生这样胡闹，这样无稽，这样肯定会让容相不兴的念，要来找这个仅有一面之缘的女来倾吐心事吧。

奇地熟悉，奇地亲切，这一切，这一切都似乎有像…那个男。

他语中忽然透微微的激动：“全凭我父亲生前最倚重的一位…朋友，冒着天大的系力保我的地位，外打压居心叵测之人，内与我同同宿，贴保护我的安全。若不是他…怕是绝不会有今日的我。”

怎么会呢？燕凛摇摇，嘲笑自己的胡思想。

悬挂在中天的骄慢慢西斜，燕凛桌上的茶换了一杯又一杯，然而直至夕西下，客人纷纷散尽，青姑也开始收摊，燕凛却仍是没有半动的意思。而封长清心中有鬼，不敢促，也只能陪在燕凛后呆呆地站着。

燕凛也只是微笑：“如此叨扰了。”

他苦笑一声，续：“后来，他担心我总是藏在他的羽翼之下，从未经历过风雨，将来未必能应

燕凛已全然忘记自己曾经在这里留下的那锭金了，自然也就不放在心上：“那金既然给了姑娘，那就是姑娘的了，姑娘无须太在意。”

直到青姑的声音再次响起：“公快回去吧，家里人都等着你吃饭呢，再不回去他们就得担心了。”

青姑闻言，也没有故作客地纠缠下去，只是笑着给燕凛二人斟了茶，轻笑：“既是如此，他日只要是公前来，这茶钱我就不算了。”

就连这略显唠叨的话语，也是这般熟悉。

而站在他后的封长清心中却是阵阵忐忑，不知前的少年来此到底是纯于心血来，还是觉察了自己一年前与容相的秘密接，过了半天，竟是连一盏茶也未曾喝完。

燕凛抬看着她：“我要讲一个故事，姑娘愿意听吗？”

的那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