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姑手上正忙个不停，也没来得及抬，就应了一声。

燕凛微笑举起茶杯，置封长清皱眉不赞同的表情于不顾，更不理史靖园偷偷递过来的试毒银针，徐徐饮了一，神微动：“好茶。”

青姑的话语因为明显的见识不足，而带乡下人的憨气，正因其憨，方越显朴实挚诚。

燕凛闻言不觉大笑：“怎么没有大学问，便是皇帝治国，说起来，也不过是合适的事由合适的人去，这便是大大的明君了。如此说来，能烹好茶的人，说不定便能个好皇帝呢，古人说，治大国如烹小鲜，没准就是这意思。”

燕凛长而起，袖随意在桌上一拂，抛个小金锭，回首对史靖园：“咱们来得也太久了，回去吧。”

史靖园用力咳嗽几声，封长清以不赞同的目光表示自己对此妄论的反对，青姑更是吓了一，手里的茶壶差没脱手扔地上，惊慌地：“客官千万别开这样的玩笑，皇上是明君啊，我们老百姓都很激他老人家…”

燕凛初时带着好笑的表情听，渐渐笑容敛去，神悠悠，也不知是悲是喜，良久，方淡淡：“谢谢。”

等到略略得闲，回转往桌上看时，却是一惊，那金光灿灿的是…

青姑温和地笑笑，正要答什么，旁边有人叫加，她应了一声，就忙过去招呼了。

青姑微笑着答：“客官夸奖了，其实茶倒未必是上好，只是曾经有人指过我，哪一茶最适合怯消汗，扬尘适意，再加上烹茶之时，的火候把握准确，便能让人有极舒适的觉了。真要和上等茶来比，我这小摊上的，自是不值一提。只是因为，官之上，来往行人，大多是经过长途跋涉，倍觉辛苦疲累，就是京城来郊游踏青的游人，经过长时间游玩，也会十分疲惫，这时一碗茶饮下去，倍觉生津止渴，舒适万分。说起来，不过是合适的茶，给合适的人喝罢了，倒没什么大学问。”

燕凛则几乎直趴到桌上去，勉力着肚，忍笑忍得面目扭曲：“他老人家…”

青姑正在支应几个客人，听得一声呼唤：“泡茶的姑娘，茶钱我们可放桌上了。”

“谢谢你的好茶。”燕凛朗声一笑。

青姑恍然不解地“啊”了一声。

“是啊，皇上是天，是神龙转世，帝星命，就是再小，他也还是老人家嘛，他一亲政就减免了我们老百姓的好多重税，又大赦天下，清查冤狱，还抓了好几个贪官呢。我们全村人的日越过越好，都是皇上的功德。听说，皇上就要迎娶秦国公主了，常有来往的路人说，以后和秦国结盟，燕国就是最大的国家，别的国家就不敢随便对我们动兵，我们老百姓就再也不怕战，再也不会有人妻儿离散了。皇上这可是积了大德了。我们村里，家家都准备了灯笼喜字，只要皇上大婚的消息传来，不用里正来，我们就家家门挂起来，替咱们皇上庆贺呢。”

这贵重东西，就这么随手往桌上一扔，幸亏刚才那客人占了一个空桌，没有别的同桌之人，旁人一时又没注意，否则还不得让人顺手给取了去。

方方上前，把洗地净净的茶杯放好，提壶续：“路边小摊，只供平常茶叶，怠慢客官了。”

燕凛在中，什么好茶喝不到，这路边小小茶摊，茶叶再好，总也有限。然而一茶饮下去，只觉生津释汗，令人烦郁尽消，心之间竟是一片舒适，便是皇之中的御茶也不能让人有这觉。他忍不住好奇地：“想不到一个路边小茶摊，竟有这样的好茶。”

青姑大喜，转：“容大哥，你来得正好。”

才几杯茶，就给一锭金，这也太…青姑一阵发，抬看看，前方那三人都没上，拉着，徐步而行，似乎不时在对答几句，走得也不算太远，要想赶过去把金还，可这边却又不断有客人呼叫，不能抛开不理，正自怔愕为难，却听得耳边一声笑语：“青儿。”

她吓了一，跑前一步，一把抓起来，放在中，看了半晌，犹觉不能置信，又嘴里，咬一，牙齿痛得差惨叫一声。

史靖园一茶直去，若不是他及时扭过，就得了燕凛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