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纪空手看着韩信的脸seyin晴不定，不由沉声dao：“口说无凭，你不妨一试，看看你shen后的匈nu铁骑是否会听你的号令行事！”

韩信确有此心，当即回过tou来，望向十里之外那片黑压压的人群，那整齐划一的方阵，飘摇着数百杆鹰兽旗，正是纵横天下的匈nu铁骑的军旗。

“如果匈nu铁骑非我一路，那么此时此刻，我江淮军岂不正chu1于两军夹击的绝境之中？”想到这里，韩信浑shen上下已是大汗涔涔，缓缓地，他的大手已经扬上了半空。

“刷…”他的大手终于挥了下去，这是信号，是他与匈nu主帅约定好的信号。当他的大手往下一挥时，正是匈nu铁骑展开冲锋的开始。

然而，匈nu铁骑的方阵居然没有任何动静，韩信大吃一惊！

纪空手的yan芒直透虚空，冷然而dao：“你不用吃惊，也不必诧异。或许你会想，这一定是英布chu卖了你，如果你真这么想，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冤枉英布了，这一切只能用两个字形容，那就是天意。”

韩信的心一直往下沉，沉至无底，如果也用两个字来形容他此刻的心境，那就是绝望！他怎么没有想到，自己一直寄予厚望的匈nu铁骑，竟然与大汉军早有约定，这实在太富有戏剧xing了，而自己正是这个悲剧的主角。

但他的脸上，依然保持着应有的冷静。他在开始盘算，如果自己奋力一拼，率bu突围的可能xing会有几成？当胜利已经无望时，他想得最多的，还是如何保存自己的实力，以图东山再起。

“我曾经说过，我并不想让这一战发生，这句话到现在依然有效。”纪空手dao：“我甚至可以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下令让你的军队退chu五里之外。”

“什么机会？”韩信就像溺水者抓住了一gen稻草，问dao。

“一个你向我单独挑战的机会，一旦你赢了，你将带领这三十万军队安然无恙地撤chu鸿沟，三日之内，我决不下令追击！”纪空手断然dao。

“若是我输了呢？”韩信dao。

“你若输了，就惟有死！这本来就是一个生死赌局。”纪空手dao。

“这我就不明白了。”韩信一脸疑虑地dao：“你明明只要一声令下，就可以大获全胜，甚至置我于死地，可是，你却要给我这么一个机会，这是为什么？”

纪空手没有立即作答，只是望了望两边百万将士，这才轻轻地dao：“这不是给你的机会，而是给他们，一将功成万骨枯，其实对于一场大战来说，又何尝不是如此？”

项羽的确想大哭一场。

他没有料到自己会输得这么彻底，输得shen边只剩下萧公角与龙且两人。两年前，当他踏ma渡江时，那是何等风光，带领数十万江东子弟西征，耳边犹自留下两岸百姓的huan歌笑语。

在那一刻，他压gen儿就没有想到会输，一心想的，就是如何再入关中，剿灭汉军。

比之那时的风光，再看此刻的自己，韩信心中掠过的凄凉，简直无法以任何言语形容。面对yan前这条水se浑浊、湍急汹涌的大江，他情不自禁地叹息了一声。

“大王还有什么可叹息的呢？”萧公角浑shen上下伤痕累累，血渍与尘土沾满了战袍，可他依旧jing1神抖擞，微笑而dao：“其实，大王应该高兴才对，我们能够以寥寥数十人突chu敌人的重重包围，这本shen就是一个奇迹，至少证明了一点：上天并没有遗弃大王！大王又何必自暴自弃呢？”

江风很大，chui得tou巾“咝咝”直响。项羽缓缓地回过tou来，目光从萧公角、龙且二人的脸上划过，dao：“本王还能高兴得起来吗？当年本王大破田荣、田横的大军，转战关中，也是从此江而渡，那时本王是何等的意气风发？是何等的踌躇满志？率领三十六万八千六百江东子弟，是带着平定天下的夙愿向西而去的！而到了今天，当我东归之时，却将那三十六万八千六百ju尸骨全bu留在了江的这一端，只带了你们两人回到故土，我真恨啊！”萧公角yan见项羽如此消沉，心中一酸dao：“其实，胜负乃兵家常事，纵观古今，横看天下，但凡开国立业者有谁不是几经沉浮、历经磨难，最终才建立了不朽功勋！今日大王只不过是运dao太差，以至于输了一局，这又算得了什么？无非是卧薪尝胆三四年，一旦时机成熟，依然可以和大汉军一争高下！”

项羽苦笑dao：“要想卷土重来，谈何容易？我项家乃是楚国百年将门之后，靠祖辈历代的努力与奋斗，才在楚国创下不菲的名望，受到楚国百姓的拥dai；与此同时，又踏足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