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空手显得颇有兴趣地：“这赌棋我倒听说过不少，但有人开盘坐庄却是一遭闻听，不知这又是怎么个赌法？你能否细细来，让我也开一回界？”

“哦？”纪空手故作诧异地：“倒要请教。”

夜五“嘘”了一声，霍然变，向四周张望一下，压低嗓门：“这里正是陈公的地盘，莫大爷说话还需注意分寸，须知祸从，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怪不得，怪不得，莫兄除了英俊之外，还分外多了一丝清秀，原是只有江淮人氏才独有的风范。”夜五一脸谄媚。

“在下姓莫名痴人，江淮人氏，一向些跑南闯北的行商买卖。”纪空手既已改扮，便随说了他在淮时用过的化名。他虽然知像夜五这人并不可靠，但消息灵通，只要重赏之下，必然可以得到一些自己需要的信息，是以对他显得亲得。

夜五轻啜一酒：“再过七天，陈公将在铜寺铁塔摆棋设局，迎战来自中土的三路棋王。据说棋局的胜负关系到矿产的贸易权，内中的详情，便不是我这等小民百姓可以闻知的了。不过我夜郎国自古赌风盛行，任何事情只要可以分胜负，便可开赌设局，国人当然不会放过这大好机会，这通吃馆便投其所好，开盘坐庄，开了每局棋的赔率。而今天便是三日下注的期，捧场的人当然不会少了。”

待他主厅时，才发觉这赌场中的赌客很多，更有一些有有脸的人，本就不在主厅多作停留，在赌场杂役仆从的引领下，纷纷向内厅雅室而去。

纪空手明知他是擒故纵，的是自己袋里的铜钱银，也不说破，当下与他来到主厅外的一间酒舍，两人谦让一番落座。

旗，上书“通吃馆”顾名思义，纪空手当然不会不知这“通吃馆”里面是什么营生的，所以一时兴趣，又勾起了他在淮城中的旧事，毫不犹豫地门而去。

“那敢情好！”夜五随便叫了几碟下酒菜，一壶本地产的“小烧”装大方的模样，连连斟酒让菜。

“这不稀奇，像客官这般英俊之人，我夜郎国一向少有，加之你一脸风尘，必是远行而来，是以不难猜。”那人受若惊似地拍着：“在下夜五，最结朋友，若是客官不嫌弃，小弟愿作东，请客官小斟几杯。”

纪空手尚自沉之间，忽然有人在他的肩上轻拍了一下，他回一看，只见一个四旬左右的汉正笑眯眯地冲着他毕恭毕敬地哈腰：“这位客官一定是一遭来我们金银寨，实在面生得。”

纪空手并不忙着喝酒，而是望着“通吃馆”人山人海的场景叹：“我走南闯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开赌场的生意竟有这般好！集赌、酒、为一，规模之大，绝非是一般人可以办得起来的。如果我所料不错，这赌场的主人只怕非富即贵，必是大有来之人。”

纪空手并不觉得有丝毫诧异，似乎这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淡淡一笑：“你说的是陈平吧？”

夜五：“莫大爷所说虽有几分理，但通吃馆的生意之所以突然火爆起来，却另有原因。就在前两天，通吃馆的生意虽然不错，但来往的赌客也只有今日的一半。”

夜五立时翘起大拇指赞：“莫大爷果然好力，不错！这通吃馆的主人的确是大有来，集财权于一，乃是我夜郎国第二号人，此人虽然不在朝中官，但大王对他信有加，比及朝中百官更是风光显赫。”

“多谢提醒。”纪空手的芒从主厅攒动的人扫过，耳中尽是蛊摇骰响，人声鼎沸，皱皱眉：“此人既然有这等权势，也就难怪他的生意会这么好了。自古以来，沾上‘嫖、赌’二字的生意，想不发达都不行，可见龙有龙，蛇有蛇路，活该他赚个钵满盆满，笑逐颜开了。”

纪空手一就看这人是专门混迹赌场、靠赌客吃饭的老手，并不生厌，反而多了一丝亲近之，忙拱手还礼：“这位兄台好力，居然一就看在下不是本地人。”

纪空手心中一怔：“如此盛况空前，的确少见，看这些赌客之中，倒是外来商旅居多，难说其中另有缘故？”

纪空手拍了拍他的肩：“我们既是朋友，你就无须奉承于我，只要今日玩得尽兴，我一定少不了你的一份报酬，也算有福同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