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羊剑经里最普通的一式剑招。

薛忘虚看着他，便知他已然领悟，所以他分外满足的笑了笑，将手中的白玉小剑递给了李机。

李机骤然意识到了什么，霍然转，想要说些什么。

他努力的回想着，脑海里终于浮现了已然遗忘很久的画面。

李机的眉梢像两柄小剑的剑锋般挑起，冷声：“只要白羊有你在，即便白山的事情引起什么风波，我也不必离开长陵，远避北地。既然相这么久，都到了要分别的时候，你有什么便说什么，用这借来搪我也没什么意思。”

李机接剑，在薛忘虚面前跪下，行了三个大礼，然后起离开。

“我一生隐忍，在长陵外的官上展境界，放肆了一次，总是觉得还有些不够，幸好师兄给我带来了丁宁。再些放肆的事情，便也有了意义。”

薛忘虚微笑着说了两句，伸手来，将始终挂在腰间的白玉小剑握于手中。

他没有说任何多余的话，前大剑微红的剑柄在风雪里越来越远，最终完全消失在薛忘虚的视线里。

白羊最的观里，薛忘虚和李机都面对着前方飘雪的峡谷。

李机沉默了许久，：“想要说什么就说，婆婆妈妈是张仪的个，不是你的个。”

“你要我来，自然不会是想让我来陪你赏雪。”

薛忘虚温和的说：“白山的事情，陛下都会震怒，你虽然不是魏人，但毕竟是韩人，而且又在白羊，说不定会有些牵连。”

然后在这个空间里，现了一个雪白的弯曲羊角。

“你看好这一剑。”

薛忘虚好像撒了谎被戳穿的孩一样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好像是没什么意思。”他脸上的笑容又瞬间消失，认真：“可能是白羊地方太小，我在这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个像丁宁这样天赋的天才。我也没有见过灵虚剑门和岷山剑宗那两个传说中的小怪，我也不知他们到底比起丁宁如何，但丁宁战胜苏秦，我便可以肯定，只要给他足够的时间，他将来的成就必定超过我。我已经太老了，即便再怎么惜命，耗尽所有剩余的时间，别说是一个大境界，就连一个小境界都来不及跨越，还不如带着他往前多走一段。”

李机闭上双目。

“你要记住。”

李机的了一气，他张开双目，终于明白了“白羊挂角”的真正义。

自己找死的功法。

然而它只是死死的抵住，断角，反而扎了对手的颅。

一团白的剑气从剑上涌起，急剧的涌到剑尖。

…

画面里，两弯角白羊在争斗，它们中的一，面对比它明显凶狠的对手，只是站稳脚跟，用弯角最宽厚，一次次的抵挡对方的撞击。

李机也没有转看薛忘虚，一时沉默不语。

如果他是薛忘虚，他也会同样的选择，只是这次离开这座观，他知今后或许便再也看不到这个白发老人了。

然后薛忘虚挥剑。

薛忘虚很满意的看着那雪白的剑气，轻声而郑重的对着李机说：“白羊挂角，最重要的不是挑角，而是隐忍和相抵。不知你记不记得，你白羊的第一天，我便带你去见过山间的白羊争斗。”

“人生相聚，总有散时，我和我师兄亦是如此。”

“我今日里写了封信给北地郡的贺兰郡守，明日里你便发，你到的时候，他便应该看过我的信了。”薛忘虚没有转看李机，只是看着前方在山风里回旋的雪，轻声的说。

前方的雪空里，骤然被大的天地元气破开一个完全纯净的空间。

李机再次陷了沉默。

简简单单的一式“白羊挂角”

它甚至没有什么反击。

对方凶狠的撞击，最终甚至折断了它的一只角。

然而薛忘虚却是对他摇了摇，示意他不要声，往前看。

万一像南采菽一样，在某个境界破境现问题而卡住，修行这门功法的人便会连修行速度都没有换到而饮恨而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