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请喝酒！”

“陈公，雅翠也敬你一杯。”

答话的是那老鸨王妈妈的声音：“禀告宋帮主，鲁公女真得在年前就从良离开本楼了，妾如何敢欺瞒帮主？”

这一句话，还是显示作为一位训练有素的“服务人员”的素质来。

对于这个名字，那王妈妈却是不曾听闻过的，只当是王复的同窗，虽然有个廪生份，但在她内也不算有什么了不起。看其衣着朴素，料想不会有什么来。然而她常在场周旋，内心真实想法绝不会轻易显现于脸上，笑：“原来是陈公，难得前来捧场，日后可得多多来哦，来，我敬你一杯。”

此女善于观察，看起来陈剑臣年纪最少，但在王复等三人中，居然都隐隐以他为首的样，实在有些奇怪。不禁多观察了陈剑臣一番，竟越看越是中意：少年剑眉朗目，鼻隆准，英气中不失文雅，书卷气内又裹挟着一极其沉稳的气质，在读书人当中可谓鹤立群的存在，真男也。

声音霸，说来的话，更是霸。！。

最难得的是，看其模样，仿佛第一次来场，可是难得一见的“童”级别的，不由便动了些小心思。

她向陈剑臣敬酒，自己先抿了一，再将酒杯递给陈剑臣。这可是有个名堂，叫“留情酒”说白了，就是说喝了这杯酒，晚上便请公留下过夜吧——当然，情归情，该给的过夜费还是要给的。

她心的小心思刚涌起，手腕莫名其妙的一抖，而且是诡异的往后抖的，剩下的大半杯酒全泼了来，淋漓的倒在她自己的，把襟全打了。

那雅翠见到陈剑臣面现窘迫之se，心中莫名的喜，于是更一步，ting起鼓鼓的膛，几乎要凑到陈剑臣的面前去了，tun扭一蜿蜒的曲线，准备等陈剑臣喝了这杯留情酒，就一坐到他大tui上去。

说着，就很熟练地倒了两杯酒，自己端了一杯，另一杯则递给陈剑臣。

陈剑臣虽然不明白什么“留情酒”可对于其中的暧、昧自是了解的，不禁一皱眉，正想着要用个什么方法推了去。

她的声音带着颤音，先前的大方从容无影无踪，很是畏惧的样。

微微垂着，走去了。

“哼，你敢让她从良，可曾问过本帮主？”

王复笑：“王妈妈，这位乃是陈留仙陈公，我们书院的廪生。”陈剑臣学国监的事情还没有完全确定，却不好亮这一层份来。否则的话，定能使得这老鸨刮目相看。

“那妾先去换一衣衫…”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陈剑臣倒没有多加推诿，接过酒杯就喝了。

只是个无伤大雅的小曲、小风波而已，并不会影响大家的兴致，倒是忽然间门外传来的一声爆喝，一下把诸人饮酒作乐的情绪全打烂了：“什么？你说那鲁公女从良了？”

“哎呀！”

四位姑娘中，其中一个材挑，长着一对汪汪桃的一阵香风地来到陈剑臣前，举手却只倒一杯酒来。先自己抿了一，然后将酒杯递过来。媚如丝，勾勾的盯着陈剑臣。

王复三人算是老鸟了，尤其王复，在遛鸟楼中也称得上是一位常客，vip级别的金主，否则那王妈妈哪里会专门来雅间敬酒？他们自是明白小翠这一杯酒的涵义，纷纷起哄。

在此过程中，可没有任何东西碰到她的手，却不知为何她会如此不小心。不说别人，就连她自己都是一雾，赶用手捂住打的，声：“陈公，酒没有泼溅到你吧。”

陈剑臣仿佛已听到了后面婴宁恶作剧般的笑声，表面不动声se，：“我没事。”

已把酒桌上的情况看得清清楚楚，笑容满脸，一番话中将其八面玲珑、长袖善舞的本事尽显无遗。

这一声喝，犹如霹雳一响，就算雅间关住了门，但本来就差劲的隔音效果，哪里听不到？

王妈妈是个大忙人，敬完一圈酒后就笑眯眯着去了，要到别的雅间去赶场——拉拢客人，都是为老鸨的基本功夫。毕竟青楼作为标准得服务行业，服务态度不可或缺。

要知今天王复请来雅间弹奏歌舞助兴的四位姑娘，个个青貌，都有些份，层次不低，等闲时候要包她们过夜，还得费一番周折，洒下许多银才行。下陈剑臣一声不吭的，雅翠就自荐枕席了，当真是人与人之间有差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