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员外又问：“那这几天留仙还想去苏州什么地方赏玩？苏州十景，景景如画，不去走一遭，可惜了。”

白天讲课晚上讲故事，另外还有两个时辰独自的读书练笔，就是陈剑臣每天的生活主要内容，自然纯粹，而简单充实。如此逍遥的日并不好得到，人生若等闲，只可惜往往都是等到白发苍苍都闲不下来。有时候人闲了，但一颗心总闲不住。

皇甫员外正：“留仙，恕老夫直言，我曾夜观天象，算得一卦。略略知些天机，数年之后，必有天狗月，凶星主之相。天变则地变，地变则人变。故世途凶恶，刀兵起…”

故而，想靠卖写书来谋利本不可行，只能像诸葛卧龙那样，通过手抄本来传播。但手抄本对于作者而言，能有什么收益？

金山寺？

皇甫员外呵呵一笑：“留仙，比起你为我们父女俩所的一切，这些东西又算得什么？老夫本想送你万贯家财，但黄白之多戾气，得之非祥，不如尽皆散去，积攒功德。故而只好送这么一件金蚕背心了。”

诸葛卧龙一生落魄，四海无家，不是偶然。他的文章思想，本就不相容于当今主，只能靠怪异之言，骨的情、描写来引读者。怪不得他于八结构式而不能中举，只因他不懂得揣测主考官的意思，主旨相左，文章得团锦簇的，但也是一朵落。

陈剑臣：“嗯，小生正想去一个地方走一次呢，也是苏州十景之一。”

虚名而已。

皇甫员外如斯。

“哦，是哪里？不会是苏州河吧…”

闻言陈剑臣一躬，作揖：“多谢员外赠宝。”

这件背心，柔如，轻轻一，握在手中，便如弹大小，松开一抖，又恢复成一件规格整齐的背心。极轻，穿在上，一重量都觉不到，可纹路之间，细致得好像天衣，天衣而无。

就连这虚名，都会被人刻意地菲薄踩低。

这三个字仿佛有力般，皇甫员外一听之下，脸一下就变得苍白起来。

有莫名的动在心漾，陈剑臣良多。

陈剑臣微笑：“一定会有的。”

皇甫员外把他扶起，叹：“自古以来，人就是人，妖就是妖，留仙豁达开通，不以异类视我等，实在非常难得。此番一别，但愿他日我们还有相聚之时。”

加上上一次赠送的血檀木书筪，他已送了两件重宝给陈剑臣。这两样东西不是凡，在俗世中几乎是不可能得到的。

说着，老狐狸朝他别有意味地眨眨睛。

陈剑臣眉一皱：皇甫员外的这番话倒和庆云长那句“国之将亡，必有妖孽”隐隐有互相扣合的意味。

严格的版制度等于一把“文字锁”只不知什么时候会整个“文字狱”来。可陈剑臣心知肚明，诸如王朝的统治理念，有文字狱实属正常。事实上王朝的过去历史，就曾多次施行了严酷的文字狱，不知烧了多少书，斩下了多少的人，

陈剑臣呵呵一笑：“苏州河上，天上有人间。不过我要去的却不是那里，而是金山寺！”

随着告别的日临近，皇甫员外又送了一件珍贵的礼给陈剑臣，是一件金蚕丝编织而成的背心。

历史的篇章笔墨，无论再恢宏辉煌，却都是醮着淋淋鲜血写就的。

陈剑臣：“员外言重了，此礼之重，岂非那万贯财所能比拟的？”

“此衣乃采自百年金蚕之丝，共用了九百九十九万金丝才制造而成的，虽然不是法法宝，但韧无匹，火不，刀枪不。”

那是何等的悲苦无奈？

皇甫员外又：“留仙，你怀正气，乃是儒家异数。反正老夫世多年，走南闯北，中只见斯文扫地，不闻有圣贤。虽然我也不清楚你的正气到底是如何修养来的，以及威力如何。但有此依仗，就不怕邪魅侵害，可护得神魂周全。只是你有弱，老夫特意送金蚕衣给你护，或可避免某些血光之灾。”

“横竖撇千千笔，墨无多泪多。”

了：写历史，当局会说你“借古讽今”；写狐妖鬼怪，会说你传扬迷信，妖言惑众；写兵书，更会说你图谋造反，大逆不…就连单纯的情故事都不能光明正大书，因为那涉及男女私情，有违圣贤书《德书》、《礼书》上的条文规定。

“员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