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抬瞥了他一，冷然：“某家向不与生人饮。”

陈剑臣却知诸葛卧龙已经离开了，其送《石梦记》给自己的时候就说过，第二天要走，继续四海漂泊。他一把年纪的，想起来不免让人有几分担心。只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志向，却不好涉改变。

陈剑臣走过去，拱一拱手：“在下陈剑臣，可否请君一饮？”

王复回答：“听说这鲁公女以前大人家，只是家中落，父母早逝，家产都被豪侵占了去。她一个弱小女抗争不得，唯有离到遛鸟楼。”

汉一笑，：“公好生直白，倒不讲究礼节俗。”

王复见陈剑臣不肯去，继续游说：“留仙，愚兄知你有顾忌，但去遛鸟楼，好玩的东西多着呢，并不像你所想的那么龌龊。比如说，遛鸟楼有个清倌人叫鲁公女，年方十四，风韵，姿态秀丽，她琴棋画，样样通，非常了不得，更让人难以置信的是，据说她还掌握着一门针灸医术，技艺神乎其神呢。”

陈剑臣正：“礼节讲多了反会显得虚伪，却不是我辈读人所主张认同的。”

陈剑臣冁然一笑，：“我不大习惯，你还是自己去。”

陈剑臣哦了声。

陈剑臣却自来熟地叫店小二了几样好菜，笑：“读人也是人，我见阁下形容豪杰，顿生结识之心，只是机会难得，虽不请自来，但其心可鉴。”

正顾盼张望间，陈剑臣乍然见到对面一间酒肆之，一位形昂藏的汉在独自喝酒。

汉独自占据一桌，桌只有一盘寻常的菜肴，倒是好酒摆了两大坛在面。其装束和当日并无什么改变，引人注目的那把大的剑匣地背负在，颇有“剑在人在”的萧杀意味。

汉终于大笑，似乎认可了陈剑臣的“搭讪”行为，朗：“某家，秦人，燕姓，字赤侠也。”

闻言，王复颇失望，不过他也没有再说什么，自顾告辞赶过去了。而陈剑臣则迈步开始在江州府城闲逛，完全没有目的，只是东看看西望望，以了解城府结构，和人土风情为主。

——所谓清倌人，说得好听，卖艺不卖，但一旦被某些势大人看中，本就没有主的余地了。

那天去踏青，陈剑臣恰好见到鉴江一舟漂而下，舟站一汉，气宇不凡，虬须似铁，给予他非常刻的印象，只是无缘结识，以为憾。没想到碰巧在这里看到了，当下就有了决定，快步走过去。

王复：“留仙，你到底去不去嘛？听说今天那鲁公女会来弹奏一曲《灞曲》，这可是非常难得的机会，平时钱都求不得的。”

他的话语引得汉眉一挑，认真打量了陈剑臣一下，语气依然生：“看公衣着，当为读人，何故如此唐突？”

咦，那不是那天漂舟的胡须佬吗？

陈剑臣淡然：“既然她如此，岂会到青楼里去清倌人？”

陈剑臣呵呵一笑，很洒脱地坐下来：“一回生，二回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