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剑臣和王复告辞去。

公晒然：“本公心情好，自会写几个字…我今天就是来写字的，要好好即席挥毫一番。”

当下李掌柜上写了一份协议，双方无异议后，当场签字画押。

这里面的弯弯倒是很分明。

好一会李掌柜才回到陈剑臣这边，脸上立刻挂回了那副“公事公办”脸，斯条慢理地：“陈公，你这幅字还是有些平的，本店可以收取寄卖。那么，你定价几何？”

陈剑臣晒然一笑：“拂台兄，你倒是了解得很清楚。”

李掌柜赔着笑：“谢公夸奖！敢问公今天可有拿墨宝来了？你不知，那城南的张公，城西的杨公可都是地想买公的墨宝呢，订金都下好了。”

协议还规定，陈剑臣还得纳五十文钱的装裱费。

一幅字，一笔钱，一次人情。

王复一跺脚：“就是我们的同学，前任知州，现任朝廷礼尚书的吴大人的吴文才公呀。不知怎的，他现在居然还不来学院报。”

王复又：“据说吴公可以当岁贡生，到京城就读国监，可他却留在了江州，想必是为了聂家小的缘故。”

到外面，王复悄悄：“留仙，刚才那公就是吴大公。”

然而作者定价，纯属自由，他也没多说什么，这样的例他以前也见得多了，最后几无例外都是灰溜溜收场。

李掌柜大喜：“请，公请三楼。”

王复看四下无人，低声：“他写得都是草书，据说写来后，基本没有人认识的。”

陈剑臣哦了声，疑问：“他书法很好？”

李掌柜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随即心里吃吃冷笑：又一个不知天地厚的愣青，初茅庐，心比天，自以为写来的都是墨宝了。哼，你既无名气，又无背景，哪怕字写得再好又有孰人来赏识你？这么多钱购买？等你的字墨无人问津，沦为废纸之时，你就知世艰难了…

“吴大公？”

中的折扇，轻轻摇着，傲然：“李掌柜，今天生意好呀。”

把钱清，协议就正式生效了。

一贯就是一千文钱，也就等于一锭银元宝。这个价格，在寄卖的行情中，算是很的了。

闻言，陈剑臣不禁哑然失笑：虽然王复说得很隐晦，但个中意思却是非常清楚。转思一想，就明白了其中的关窍：敢情那些买家争着价来购买吴文才公的字，实则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人情关系也。

陈剑臣忍住气，沉声：“一贯。”

据协议，陈剑臣的字定价一贯，可在雪泥斋寄卖十天，如能售，雪泥斋可获得一百文钱的寄卖费。在此期间，雪泥斋要保护好寄卖作品，如有折损毁坏，需半价赔偿…

跑到前面引路，看他殷勤的样，如果没有规矩，只怕要直接带上楼去。

王复有不好意思地说：“多打听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