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第十七章 世事如棋

七章

传说中的英雄chu现在yan前，李大白自然是激动万分，不过对方显然并没有满足他这zhong追星的意思。

“金小施主之所求，老已尽从何莲仙chu1得知，此番城将有大事，各方目标不一，难免有一场，老衲今夜冒昧前来，是想要先辨明敌我。”陈庆之一开口，毫无废话客tao，直指本心：“老衲虽应孙药王之托，前来为北齐侍郎祖助力，为的是要破坏北齐打开西天路的这一场法事，倘若老衲此意与金小施主之所求并无冲突，则可以此界定敌友分界。”

金一顿时糊涂起来：“这个，大师，你shen为沙门护法，为何却要坏了佛门的好事？况且那祖转托孙药王请你北上，不会是特地要给自己国家的大事chou后tui？”

陈庆之长髯飘拂，微微一笑，周shen煞气倏地全收，再也看不chu半点神通，只是一个寻常的老僧而已。

金一冷不防，就像是全力相持的对手猛然后撤，自己全shen的气力都落了空一样，说不chu的难受，也忙将金钱阵的杀气收起，心中暗懔：“好厉害！我虽尚未chu到全力，但他这么收放自如，实力显然还在我预计之上，当真是shen不见底！”

“金小施主如此说，也是人之常情。”陈庆之yan光幽远，好似想到了什么陈年往事，微喟dao：“所谓往生极乐，只不过是一场虚话，当年梁武帝佞佛，三次舍shen入佛，何等的虔诚，最终却落得饿死台城地下场。江南百姓争先恐后崇信佛教，最终换来地却是侯景之luan暴兵肆nue，杀得赤地千里，血liu成河！若说礼佛无福，为何佛叫人须礼敬三宝？若说礼佛有福，为何佛门不能庇护百姓，脱人命于水火之中？”

这等言语中，充满了激愤之意，然而陈庆之说来却如dao家常一样，显然这番心思在他心中，早就不知回转了千百遍，激愤、不解、迷惑，zhongzhong一切都早已沉淀，剩下的只有一往无前的决意和觉悟！“故而，中土百姓当求自救，gen本无须西天佛国；而我天台宗，也从不似那净土宗一般，指望什么往生极乐，老衲之救世，只凭这一双手而已。”

“至于那祖么…此人心如海shen，才华过人，到底有什么打算，老也甚了然。待见过他之后，当可有所见地。至少，老信得过孙药王的仁心仁术，他识人之广，更在老衲之上，想必不会置老衲于不义。”三言两语，陈庆之便已剖白己shen，话锋一转便带到金一的shen上：

“如何，金小施主？老衲坦然相告，可能换来你一片真诚？”

“shen经百战。看透世情地军神。便是如此地直指本心么？”金一地心中不知怎地。对这陈庆之忽然起了一丝敬佩。或许。是他完全明了自己所该走地dao路。在这luan世之中毫不犹地缘故？

先收起了金钱阵。又向niu琪琪示意收起兵qi。金一走近陈庆之shen前。微微点toudao：“彼此同此一心。自可坦诚相待。至少在这城中。我与大师是友非敌。”

陈庆之louchu一丝微笑。也不多言。shen形一晃已在高墙之上。再一晃。踪迹杳然更不知去向。院落中只留下两句诗。余音绕梁袅袅不绝：“几番兴废天假手。世事如棋局局新…”

“世事如棋局局新…”金一咀嚼着这一句诗。心中若有所悟。却又一时想不chu来。忽然听见shen后地李大白也在反复念叨这一句诗。如醉如痴。便上前拍了拍他。还没说话。李大白好似被吓到了一样。猛然tiao起来。搞不清楚状况地左右luan看。

等看到金一脸上地神情。李大白才醒过味来。赧然挠了挠toupi。

“李先生。你这是怎么了？这两句诗当中又有什么故事？”金一见他好似大梦初醒一样。不由得暗自摇tou。幸好适才陈庆之并无敌意。否则若是动起手来。李大白地战力可就半点指望不上了。有历史地老人家果然不是很好对付呐！

“故事？当然有，当然有！”李大白忙dao：“阿一，他这两句诗可不是念来好玩的，恐怕这就是他的dao术了！你可知dao，曾经在战场上与陈庆之对垒的人，都有一zhonggan觉，无论你zuo什么事，全都在他的计算之内，那并非是像段韶一样的能探知战场每一个角落地动向，他gen本就能cao2控对手，去到他所要去的地方！”

“有这么神？那他打仗可简单了，直接驱使对手去投河就好了，再不然ba刀自尽，还省了动手。”金一有些不信，那他当年在洛yang怎么还会吃败仗地？

“真有这么神，我朝太祖当年在尔朱荣军中，就是亲历之人，后来也曾对左右说及陈庆之的神妙之chu1，每每叹息不已。”李大白急了，抓着金一地手da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