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不韦改变不了，赢政同样无力改变，他们终究只是凡人，逆不了天。”

“你告诉我这些，又是想什么？”严涉的声音传来。

襄王不听白起之言，派兵攻打赵国，结果接连三次大败，恼羞成怒，赐死白起，随后范雎又死，秦国同时失去将相。”

楚南公顿了顿，叹：“只可惜这一不会有人记得，日后之人只会记得秦王赢政功绩彪炳，一统七国，千古一帝，结束数百年世，无论是非功过，总是青史留名。”

严涉抬望着咸的夜，不知在思考什么，良久之后，他忽然：“东皇太一的计划足以颠覆天下，但我的计划难就不行吗？那就看看谁更吓人。”

“更为糟糕的是，昭襄王、孝文王、庄襄王三位秦王在短短三年之间，接连驾崩，由只有十二岁的赢政继位，那时由魏无忌统帅，六国数十万大军陈列函谷关，来势汹汹，秦国又接连遭逢大旱，可谓内外困。”

“秦虽能统一天下，却也必将亡于自，这是注定的命运。”

“东皇太一不可测，没有人知他真正的底，他所要的，更是足以颠覆天下。”

楚南公幽叹：“赢政此人，有气吞七国，兼并天下之气魄，更有承接秦国六世余烈，臻以极巅之能为。但过刚易折，他这样的君王虽能将秦国带到极致峰，但一旦没有了他，秦国也必然崩溃。”

“力挽狂澜，稳定内外者，正是吕不韦。他任相十余年来，主持朝政，使得秦国非但恢复了往昔实力，且更一步，备一统天下的力量。”

漆黑夜中，他双眸如墨，邃如渊。

靠在城墙之上，严涉神漠然：“史书本就只是胜利者的书写。”

“何况他也不能等，商鞅之法经过百年沉淀，早已秦国的骨血，世上任何一个人都可以尝试变法，唯独他不能，也不能让别人那么，因为他是秦王！”

“正是察觉到了这一，吕不韦才至今不愿放权，与他明争暗斗，为自己的变法争取时间。”

楚南公看着他：“东皇太一参悟星辰奥秘，早已得到与我一样的结论，所以他要秦，以三十年的时间，完成一个延续数百年的计划。”

“谁又会知，这一切成就的基础，乃是吕不韦替他打下的。”

“所以纵然赢政、吕不韦情同父，互为知己，却也只能容得下一个人存在。”

“而赢政那里，他虽也知吕不韦的用意，但他已等不了，吕不韦之法，至少需要数十年才能稳定基，赢政这样的君主，岂会愿意将自己一生最辉煌的时光，浪费在这样的过程中？”

“那个计划我并不想看到他完成，所以我需要提醒你。”

“这场百年之前，由商君、尸开始的杂法之争，到现在为止，终于到达了最后，但它的结果却早已注定。”

楚南公的影已消失在城上，声音却悠久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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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无吕不韦，秦国此刻焉能气吞天下？”

楚南公凝视着天空的星象，目光邃，神情充满了沧桑萧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