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宇文雄是约好了在天亮之后在乌龙铺见面的。

一条是既不报恩也不报仇，这就是各走各的了，你还不明白么？

那目虎目泪说：“敌人是打退了。可是，咱们的弟兄，哎，咱们的弟兄可也——。”“伤亡不少”这四个字他不忍说来，但山谷中敌我两方伤亡遍他的情形耿秀凤也早已看到了。那目接着说：“这都是我指挥不当，误中敌人埋伏之故。请寨主我以应得之罪。”

只见山谷里有一队衣衫不整、满尘土，混着斑斑的血迹的喽兵跑步迎，为首的目报：“好，寨主你回来了。

我劝你还是选后一条，趁早走你的吧，别在这里多事了。”

救兵如救火，耿秀凤快加鞭，一心赶路，叶慕华哪有机会和她谈话？心里想：“好不容易碰上了她，这次我与她并肩御敌，即使说不上什么恩德，至少也是助了她一臂之力。正好藉此时机，和她解开这个梁。”想至此，不觉又是心里暗暗好笑“这个梁因何而结，我也还是莫名其妙呢。要是这次不向她问个清楚，以后恐怕很难有同样的机会了。宇文雄的事情固然也是极为重要，但我迟到一两个时辰，想来他也不会见怪我的。怕的就是他也急于赶路，不肯等我，要追上他所骑的那匹骏，可就不太容易了。不过，我与他的情已非一日，想未他也不会不等我的。”

耿秀凤亲自给几个老人家敷药，那两个丫鬟说：“小，你歇歇吧，这些事情你给我们好啦。”

耿秀凤手下那四个手持狼牙的汉不知什么时候已围在叶慕华的四圈，其中一个说：“姓叶的小，你过的事情，你自己知。还嫌我们小的话说得不够清楚么？好吧，你既要查问底，就待我来说吧。你是我们小杀父的仇人，但你昨晚又救了我们许多人的命。小的意思是有两条路任你挑选，一条是既报恩，又报仇。这就是先向你磕，后和你动手。

叶慕华反复思量，不知不觉跟着耿秀凤又跑了一程。此时已了归德堡，走在山路之上，隐隐听得前面山谷中的厮杀声了。叶慕华捺不住要查究个落石的必情，心想：反正已和她来到了这儿，为人为到底，送佛送到西，索再助她一臂之力。”

叶慕华呆了一呆，心想：“天下竟有如此不通情理的人！”忍不住说：“好，那么这次算是我多闲事了。”

叶慕华吃了一惊，说：“江湖上理该患难相扶。路见不平，刀相助，事属寻常。我绝不敢自认对你有恩，但却也不明何以与你有怨？小，你的话再说得清楚些好不好？”

叶慕华知她心情恶劣，又见她正在忙着，一时踌躇不敢上前。还是那两个丫鬟发觉了他的这副神气，有一个抿嘴偷笑，有一个大约是觉得于心不忍，就扯了扯耿秀凤的袖，悄悄说：

东方的鱼肚白己变为满天金的朝霞，转间一旭日亦已透云层，山谷间弥漫的雾气在光之下消散的，层峦叠嶂，就似被揭开了一层薄雾轻绡，豁然显。远远望去，山上已是隐约可见幢幢人影，似在四散奔逃，一时间难以分清敌我。

“哦，你还没有走吗？”叶慕华：“耿小，请恕我打搅你一会儿，我、我想和你说几句后。”以目示意，希望耿秀凤和他走过一边，离开众人远些，方便说话。

耿秀凤懂得他的意思，却不移动脚步。只是站了起来，说：“叶公，我和你没有什么话说，从今之后，你也不必再我的事情了。”

我们正放心不下寨主，你回来了可就好了。”耿秀凤：“哦，你们已经打了胜仗了？”

“小，人家救了咱们的命，你也不多谢一声？”

叶慕华大为惶惑，说：“这就奇了，我和耿小的今尊大人从来没见过面，怎会杀他？”说至此，忽地想起他昨晚曾经听到的秦尊的说话，便接下去再说：“耿小，令尊大人不是给朝廷冤屈死的

耿秀凤的手下都是她带来的她父亲的属，在死者伤者之中，有许多是看着她长大的。耿秀凤看了死伤之惨，当然也是忍不住泪咽心酸。当下说：“这不关你的事，快快救死扶伤要。”

耿秀凤挥舞双刀，快疾驰，远远的扬声喝：“归德堡已给我们攻破，归老贼的祠堂也给我们烧为地了。你们受了归老贼几个臭钱？何苦为他卖命！”她用传音密的内功将声音远远的送去，这一喝果然有震慑敌人的功效，更多的人逃跑上山，这时可以看得清楚逃胞的是归德堡的团练了。

耿秀凤柳眉一扬，说：“叶公。你昨晚帮了我们的大忙，我应该谢你。但我们绿林儿女，讲究的是恩怨分明。你要我先向你磕谢，然后咱们再来个白刀红刀呢？还是恩怨相抵，以后各走各的，两不相呢？”

叶慕华着过去，施了一礼，耿秀凤抬起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