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喜道:“原来是芷娇姐姐!”张巡见状,令亲兵去请。
不一会儿进来一个女子,正是齐芷娇。但见她一身戎装,愈发显得美艳飒爽。齐芷娇上前道:“不知将军找我有什么事?”张巡笑道:“你的故人来了。”伸手向莫、安二人一指。齐芷娇讶然道:“怎么会?”莫、安二人站起来见礼。安昭拉着齐芷娇的手,赞道:“齐姐姐,你这样打扮,活脱脱是个花木兰呢。”问起齐芷娇因何来到军中。齐芷娇道:“义父听说睢阳被叛军攻下,气得吹胡子瞪眼,后来又听说张将军、南将军率军收复睢阳,便要投军做个随军郎中。他年纪那么大了,我怕他万一受不起劳苦,那怎么好?就想起安昭妹妹你的法子,来个女扮男装,我投军,留他与小难儿在那山里相依为命,他们搬到镇龟山后山的一个山洞中了。”莫之扬听了此言,不由心下感慨,问道:“我那徒弟好么?”齐芷娇道:“莫兄弟记挂,我出来时小难儿已呀呀学语,有义父照应,想来必不会有差。”南霁云道:“齐姑娘舍了家中老父、乳儿来军中,睢阳兵将不会忘了齐姑娘。”齐芷娇望一望张巡,低下头去,笑道:“你们才了不起呢。”
众人又吃了会酒,夜已过半。张巡道:“神勇将军、大义公主一路劳顿,又与叛军大战过,宜早早休息。”莫之扬道:“在下今后要在张将军麾下讨个差使,这神勇将军的称呼,可再不要提起。”张巡本以为二人既不愿跟随李璘,必也不愿留在睢阳,不过一时兴致,瞧瞧南霁云、张顺等人罢了。此时不由大喜过望,起身道:“两位能留下,真是天助张巡。”躬身施礼,莫之扬忙回礼。
南霁云笑道:“禀大义公主,末将借你家夫君做一夜联床倾谈,不知可否?”安昭面红过耳,笑道:“岂有不可?”张顺喜道:“那我也过去罢。”众人辞别,齐芷娇自请安昭与她同宿。
这一夜,南霁云、张顺、莫之扬联床夜话,谈起张巡如何用兵,睢阳守将怎样英勇,叛军如何屡攻屡败,三人意气风发,不知疲倦。后来由军事谈武学,直到窗纸微白,方相继睡去。
莫之扬一觉醒来,已是日出时候,见南霁云、张顺床褥整齐,原来不知何时已经起床了。听得外面喊杀声阵阵,忙穿衣起来,持剑出屋,迎面正逢南霁云、张顺与几名将官回来,问道:“怎的了?”南霁云笑道:“叛军昨夜死了不少人,今天早晨还要来送死,已经被打退了。”莫之扬憾道:“我只知道睡觉!带我去瞧瞧。”南霁云道:“今后有的好瞧,现在先吃早饭去罢。”莫之扬不依,南霁云让其他将官先去用饭,与莫之扬、张顺登上城头。
城下一片狼藉,折断的云梯、兵器、石头、死尸布满空地。叛军正往后搬运尸体和损坏的云梯。莫之扬道:“打了多久?”张顺道:“不到一刻。张将军料想今晨叛军要攻城,定下‘乱石砸狗’的办法,叛军禁不住,快快地便撤了。”莫之扬见城墙上四处堆放着石块,道:“现在能不能打?”南霁云、张顺大笑道:“怎么不能?想什么时候打就什么时候打。咱们比一下准头。”各捡起一块石头,两人发一起喊,掷石出去,顿时有两名叛军被砸翻。城上守军纷纷喝彩。南霁云大叫道:“狗子!爷爷们要吃饭了,你们先不要急着送死,吃过饭再来打!”
吃过早饭,三人去见张巡,见将军署中张巡与一众将官正在说话。见三人过来,张巡起身道:“三位来得正好。”众人重新坐了,张巡道:“尹子奇包围睢阳已有十三日,这几天见攻不下来,又调来了三万兵马,咱们睢阳军士现下不过七千人,真可谓军情火急。叛军多还不是最要命的,要命的是城中粮草已所剩无多,难以支持十日。诸位看怎么办?”南霁云道:“咱们攻下睢阳的当日,已派傅诚兄弟去向哥舒翰元帅、贺兰进明将军求援,想来这几日就该有消息了。”张巡叹道:“我领兵打仗已有二十余年,诚知士气军心于用兵之重要。打仗不怕死,就怕没粮食。”南霁云等一众将领均称是。莫之扬心下感动,暗道:“皇上知道张将军、南大哥他们这样忠心耿耿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