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接着小羊讲了一个笑话,别人都哈哈大笑,小猪又没笑。小羊自认倒霉,也跳到河里去了。好一会儿再没有人敢讲了。眼看小船进水越来越多,小狗说:‘我讲罢。’它一边讲一边看小猪,结果刚讲了两句,小猪哈哈大笑,说……阿之哥哥,你猜它说的是什么?”
莫之扬微笑道:“我又不是小猪,我怎么知道它说什么?”
梅雪儿咯咯发笑,道:“小猪说:‘哈哈,刚才小猴讲的故事太好笑啦,哈哈哈……哈哈哈……”
莫之扬一愣,醒过神来,哈哈笑道:“这小猪脑袋也太慢了,这会才明白过来。”两人相对大笑,梅雪儿道:“上一回我给叶大叔讲这个故事,后面你猜他怎么问我:‘小猪为什么笑?是不是小狗特别会讲?’”
两人又大笑。莫之扬一口浊气随着笑声吐出,忽然觉得颈间被点穴位一跳,穴道竟自然解开,说给梅雪儿听,梅雪儿大喜,道:“我再给你讲上几个笑话,看灵不灵。”谁知越用心越不行,梅雪儿连着三个笑话讲完,莫之扬也没将后背上的穴道撞开,沮丧地道:“我倒像那个听不懂笑话的小猪一般。”梅雪儿笑得“咯咯咯”响,道:“阿之哥哥,你比小猪可聪明多啦。”心想十八婆婆也并非坏到家,若不是将两人的穴道点了,两人怎会如此面对面说说笑笑?又想若是他和我的穴道永远解不开,我们就这样永远地坐在一起,不知该有多好?不由得痴了。
莫之扬见她神情,问道:“怎么啦?”
梅雪儿幽幽道:“阿之哥哥,你记得爹爹教我们的一首古诗么,名字叫《迢迢牵牛星》。”慢慢念道“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终日不成章,涕泣零如雨。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莫之扬道:“记得啊。”梅雪儿叹了口气,道:“这天上的星星,可都有这么些好故事。”
莫之扬望着天上的星星,心想:“昭儿与雪儿何其相似?唉,那天上的星星纵然烦恼,也不及人的烦恼更甚。”也叹息一声。梅雪儿道:“那牵牛星、织女星几千年,几万年都一动不动,是谁点了他俩的穴道?他俩天天能相对脉脉,纵是无语,也是销魂。”莫之扬听梅雪儿发此惊人之语,浑身一震,道:“咱们俩永远是亲兄妹,你说是么?”梅雪儿心中难过之极,强笑道:“是啊,将来你娶了老婆,我也永远是你亲妹妹,是么?”莫之扬刚想说话,却忽然觉得这话十分难答,不由呆住,两人一时默默无语。
忽然之间,听到有人走了过来。莫之扬耳力极好,听清是十几个人的脚步声,心想:“这儿是一片荒野,这些人到这里来做什么?”
不一会儿,果见十几个人打南边走过,径到西边一片林子前,生起一堆火来。接着陆陆续续来了十几帮人,有的一帮五六个,有的却足有七八十人,都到了那林子前。不过一顿饭工夫,那火堆旁边就聚了五百多人。莫之扬心中思索,道:“雪儿,今日是什么日子?”
梅雪儿道:“今日是九月二十八,阿之哥哥,这些人干什么来啦?深夜聚会,可当真邪门得紧。”莫之扬道:“这是万合帮大会。”他想看看上官楚慧是不是也被他们押来了,运起目力,苦于夜色黑重,虽然有一堆火,但七八十丈之外,还是看不清。只看见那些人彼此不说话,默默坐着,似在等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