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白梅han香

梁萧一气奔chu老远，坐在一块石tou上，心dao：“那小哑ba分明是嫉妒我，怕我学了剑法，打她个落hualiu水。呸，不陪我练剑，谁稀罕么？大丈夫贵在自立，我梁萧堂堂男儿，一个人也能练成剑法！”想到这儿，心绪稍平，望着前方路径，曲折幽shen，直通山ding，不由动念dao：“山ding上必然人烟稀少，我先上去练好剑法，再找小哑ba比剑，杀她个落hualiu水。”想着展开轻功，一路攀上。不到两个时辰，便已接近东峰，遥见一座八角小亭搁在一块岩石之上，亭角伸chu悬崖，状若飞鹰，亭旁有一块石碑，大书“弈棋亭”三字，字旁有注：“宋太祖输华山chu1”

梁萧少时听父亲说过。宋太祖赵匡胤没zuo皇帝时，曾在此地遇上dao士陈抟。陈抟未卜先知，心知这红脸小子来日贵不可言，便拉他下棋，并以华山为赌注，说好赵匡胤若输了，等来日zuo了皇帝，就免去华山赋税。赵匡胤连输数盘，于是输了华山。

梁萧想着当日赵匡胤输了棋的倒霉模样，暗觉好笑。走入亭中，见有石桌一方，上刻纵横棋盘，两角各有棋子一盅，盘上也摆放黑白棋子，似为一局未完残局，不由忖dao：“此地似有人来，但棋子怎也不收拾干净？”他不通棋dao，但见黑棋白子左右相围，似乎斗得激烈，但激烈在何chu1他却dao不上来。

正当此时，梁萧忽觉背后有人注视，不禁回tou喝dao：“谁？”却见shen后空旷，寥无人迹，寻思dao：“是我疑心生暗鬼么？嗯，上山徒耗时光，这里地势平坦，又没人看，正好练剑。”当下也不在意，取chu宝剑纵跃刺击，练起“乾剑dao”来。练了一阵，转shen之际，忽觉颈后微微shi热，似有人兽呼xi，梁萧汗mao陡竖，回手捞chu，哪知手掌过chu1，竟是空空如也。

梁萧大吃一惊，略一沉思，忽地掉过shen子，背朝东方，此时午时未到，yang光自东向西照来，顿将他的shen影投在地上。梁萧低tou细看，只见地上除了自家影子，还有一条人影，儒巾长衫，shen形颀长。梁萧心tou剧震，厉叫dao：“谁？”那人见他看chu端倪，哈哈笑dao：“我乃罔两也。”“罔两”一语chu自《庄子齐wu》，指的是影外之影，即是影子的影子。梁萧不知这两字的意思，脱口骂dao：“什么王娘？我还是李爹呢！”他恼那人戏弄，趁机chu口占他便宜。

那人大觉气恼，骂dao：“浑小子不学无术，胡luan骂人！”伸手一击，打中梁萧pigu。梁萧tun上如被火烧，顿时暴tiao如雷，觑着人影方位，反手一剑拍去，不料那人吃吃一笑，人随剑走，仍不离梁萧shen后。梁萧左右开弓，剑刺手抓，却好像狗儿咬尾ba，哪里够得着。惊怒之余，翻gun后刺，凌空飞劈，诸般法子使过，pi也没摸着半个，每每站定，却又听见那人吃吃发笑。

如此一来，梁萧怒意渐去，大是骇然：“这人shen法邪乎，人力不及，莫非他本就不是人，而是山jing1木魅？”想到这里，脊梁上蹿起一gu子寒意，几乎想要batui就逃，但转念一想，若连对手面目也没看见，岂非太过无能。

他yan珠一转，忽地纵chu数丈，站在弈棋亭后岩石边缘，背对悬崖，心dao：“后面便是千丈悬崖，瞧你怎么立足？”一念未绝，忽听那人吃吃笑dao：“这招也不guan用！”梁萧大骇：“哎哟，莫非他真是鬼魅，我大白日见鬼了么？咦，别忙，莫非我尚未退尽，后面还有余地？”他心知若然转shen观看，那人定又转到shen后，当下也不转shen，反手佯刺一剑，xi引对方yan神，然后大大后退一步，如此一来，对方若为人类，势必立shen不住，翻到梁萧前方，louchu本来面目，若不闪避，必被挤下崖去。

哪知右足跨chu，竟然一脚踏空，梁萧心tou咯噔一下，大叫不好，左足yu要稳住，却不料石上生苔，hua腻异常，顿时站立不住，向崖下翻落，心中大叫：“哎呀，老子只顾跟这鬼东西斗气，枉送了xing命……”念tou尚未转完，手腕忽被人一把扣住，将他落势刹住，吊在半空。梁萧惊魂未定，举目一瞧，只见一个儒生冲他微笑。那儒生年约三旬，须发蓬luan，五官清癯，一双眸子湛然若神，左手攥着梁萧胳膊，右手却攀着上方岩石，五指陷入苍苔，便似生浇铁铸一般。

梁萧瞧得他是人类，心中稍安，想到戏弄之事，又觉气恼，正想叫骂几声，不料下方一阵山风涌起，山高风大，梁萧顿如秋千般dang了起来。霎时间，他的心提到hou间，战战地说不chu话来。却听那儒生哈哈一笑，手臂顺风一振，大喝dao：“去吧。”梁萧耳边风响，已如腾云驾雾般翻上崖ding，犹未落地，touding风声陡疾，那邋遢儒生后发先至，翻shen飘落。梁萧又是气恼，又是骇服：“这人好生厉害，却是何方神圣？”

儒生打量他一yan，笑dao：“浑小子，赌气也不是这样赌的，若是落下去，只怕摔得连罔两……哈哈，连影子也没有啦。”梁萧怒dao：“你还有脸说我，都怪你装神弄鬼，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