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乐极生悲

梁萧一拉柳莺莺的手，正要chu门迎敌，忽听重重一声怒哼，雷行空厉声喝dao：“雷震！”那脚步声骤然一歇，雷震吃吃地dao：“爹……您……您怎么来了？”梁萧听了暗暗叫苦，这二人任来一人已难对付，如今父子齐至，岂不糟糕至极。只听雷行空哼了一声，dao：“你拿着开山斧zuo什么？是砍柴呢，还是割草？”敢情雷震早先没能打开铁柜，便带来斧tou，yu要qiang行断锁，谁料雷行空去而复返，将他堵个正着。雷震窘迫万分，无言以对。

雷行空似乎气极，呼呼chuan了一阵，方dao：“我去你屋子，却不见有人，便知定然有鬼！哼，我问你，你如此zuo，是为那个姓楚的婆娘吗？”

柳莺莺趁他二人说话，开始拨弄第五把锁，梁萧一惊，忙打个手势，要她住手，但柳莺莺如若未见，只顾专心开锁。却听雷震支吾半天，忽地叹了口气，说dao：“爹，二娘知dao这事会很生气的。”雷行空怒dao：“她生气，我就不生气了？哼，有了媳妇，就不要祖宗了吗？”想是情绪激动，声音也颤抖起来了。雷震又沉默一会儿，方才缓缓说dao：“这次我砍了星儿一条tui，二娘已老大不喜，若不把铁盒还给楚家，只怕她永不会理我。”雷行空呸了一声，怒dao：“天下女人多如niumao，又不止她一个？不理更好，只guan休了那婆娘，一了百了。”雷震急dao：“那可不成，天下女子再多，孩儿爱的却只有二娘一个。”

雷行空一窒，厉声dao：“没志气的东西，当初你娶那婆娘，老夫便百般的不喜，只见你觅死觅活，楚仙liu又chu面帮腔，我才勉qiang答允。你dao我为何不肯把铁盒传你？哼，一旦传给你，只怕转手就落到那婆娘手中。唉，老子千算万算，怎就没算到，生了你这个不成qi的东西！”

忽听扑通一声，似乎有人跪倒，只听雷震颤声dao：“爹，要打要杀，你只guan动手，但要我与二娘分开，决然不能。”梁萧听得这话，不由心tou一热：“这姓雷的形貌cu鲁不堪，骨子里却是个痴情zhong子。”想到这里，只听咔的一声轻响，第五把锁已被柳莺莺打开。

雷行空忽地咦了一声，说dao：“什么声音？”雷震dao：“想必是爬虫经过。”雷行空dao：“胡说八dao，哪有什么爬虫。分明是假山上的石块被风chui下来了。”柳莺莺与梁萧提心吊胆，却听那二人唠叨一阵，并未前来，忽听雷行空叹dao：“罢了，震儿，你起来吧，咱们父子一场，万事皆好商量。”雷震显然心情激动，颤声答应，又问dao：“父亲，事已xie漏，如何了结？”雷行空冷笑一声，淡然dao：“既有一个假铁盒，就不能有第二个么？”雷震恍然大悟，继而又犯愁dao：“如今时机jin迫，怎来得及再伪造一个？”雷行空dao：“我早料到今日，是以当初假铁盒便铸了三个，guan叫那姓楚的分不清真假……”话音未落，忽听雷震叫dao：“爹……你zuo什么？”雷行空冷笑一声，dao：“我怕你受不得那贼婆娘撺掇，吃里爬外，故而这真铁盒须得换个地方收藏。”

梁萧心tou一tiao，柳莺莺正想着如何开这第六把ju锁，听得这话，jiao躯一颤，停了下来。只听雷震dao：“爹，那铁盒左右无法打开，咱们雷楚两家何必为这个废wu结怨？就算给了楚家，料他们也没有开盒的本事。”雷行空厉声dao：“放pi，你这东西越来越不象话！好，既然如此，老子索xing毙了你……”话音方落，忽又听一声jiao叱：“慢着。”梁、柳二人听chu是楚羽声音，心tou大喜：“她来得正好！”

却听雷行空冷哼一声，似乎并不意外，淡淡地dao：“你这婆娘鬼tou鬼脑，老夫不用苦rou计，谅你也不会现shen。哼，楚老大，你也来了？”原来楚gong等人一直不肯死心，追踪柳莺莺而来。楚羽赶回不远，便遇上乃兄，说明因由后，便一同来到雷公堡，追踪雷行空来到此chu1。雷行空方才察觉二人，是以诈称击杀雷震，迫使楚羽现shen。

却听楚gong冷笑dao：“雷老鬼，你偷梁换柱，干的好事。”雷行空冷笑一声，却没答话。只听雷震涩声dao：“二娘，我……我当真没用！”楚羽叹了口气，dao：“大郎，方才听到你的真心话，我很huan喜。其实，我不当责骂你的，比起你对我的心意，那纯yang铁盒又算得了什么？若没有了心爱之人，就算天下无敌，也无趣味。大郎，咱们干脆什么也不guan啦，带着星儿走得远远的……”雷行空呸了一声，截断她dao：“楚二娘，我雷家的男子何去何从，由得你支派么？”忽听楚gong喝dao：“姓雷的，废话少说，乖乖jiaochu真铁盒，我向三叔求情，饶你不死。”雷行空冷笑dao：“不用拿楚仙liu压我。常言dao：‘拿贼拿赃，捉jian捉双’，你dao我伪造铁盒，有何凭证？”他算准楚家假铁盒被盗，并无实wu可以对质，故而有恃无恐，一口否认。

楚gong厉笑dao：“你倒推得干净。嘿，倘若我说那铁盒就在假山之内，你可有胆量让我一搜？”梁、柳二人顿觉心往下沉。忽听雷行空哈哈笑dao：“楚老大，这里可不是天香山庄，哪由你说搜就搜的？”楚gong冷dao：“我就不信。”只听呛啷luan响，似乎刀剑chu鞘，又听劲风激啸，楚gong发chu一声闷哼，雷行空大笑dao：“楚老大，你到雷公堡撒野，怕是差了些儿。”劲风呼呼，拳脚更疾。

楚羽叫dao：“大哥，我来帮你。”话音未落，忽听当的一声，似有刀剑落地，楚羽惊dao：“大郎，你zuo什么……”只听雷震涩声dao：“二娘，我对你是情义，对爹却是孝dao。唉，自古孝义难以两全，对不住了。”楚羽沉默片时，凄然dao：“说来说去，你我都是一般，也好，看剑吧。”拳风剑啸，顿时响成一片。

柳莺莺听外面众人乒乒乓乓，打斗甚烈，当下借着打斗声掩护，沉心定气，将第六把铁锁撬开，用力一掀铁柜上盖，怎料竟是纹丝不动。柳莺莺见功败垂成，又惊又怒，伸手摸索，但觉铁柜ding上有若干凸起的细条，围成一个参差不齐、歪歪斜斜的八角形，心知必是机关，便左右一掀，但觉那八角形八个角俱能转动，柳莺莺心tou一喜，转了数转，但铁柜仍无动静。

梁萧暗中难以视wu，只觉柳莺莺香汗淋漓，jiaochuan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