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不比岸上，再的武功也使不来。梁萧虽然不弱，只在小溪小河中游过，白三元却是江上大豪，何况拿着蛾眉刺，更占便宜，片刻

白三元正施手段凿船，忽觉波震动，一转，却见梁萧潜了过来，他不敢大意，回迎敌。只见狼飞溅，载沉载浮间，两人斗得难解难分。

只听舱外一声大笑，脚步声杂沓，似有几个人并肩舱。只听那老艄公笑：“昨晚才收到靳大侠的飞鸽传书，要咱们江淮豪杰拦截鞑大官，没料到今日就撞到。我一瞧这厮满血污，便猜到了九分。哈哈，凫儿，这叫‘撒下漫天网，专拿过江龙’，老天有，合该我白三元立此大功，在江湖上脸。”

柳莺莺惊悟，正要立下杀手，却听“扑通”一声，白三元仰首跃江中。柳莺莺暗叫：“糟糕。”只见白三元从江里冒来，手持一对蛾眉分刺，神狰狞，厉叫：“他妈的小娘，老叫你铁王八落，一沉到底。”说着没中。颜人白喝：“不好，这厮要凿船！”柳莺莺一楞，只觉船一震，白三元已然动手，柳莺莺不通，急得跺脚。忽见梁萧奔上前来，不及脱衣，一个鱼跃钻江里，四溅。

白三元啐了一，笑：“你小倒有些光，这小娘生得当真赛似天仙，嘿，没想到鞑婆娘里竟也有此货。但所谓胡汉不两立，鞑婆娘玩玩便可，媳妇大可不必。”白凫喜：“多谢爹爹。”却听白三元咳嗽一声，低声：“这女怕有武功，须得先废了她的功夫。事后也千万莫要留下把柄，坏了咱白家的侠名。”

柳莺莺见他背过，极快地取一块手帕，撕成三块，悄悄给其它二人。三人对视一，有会于心，起围到桌边，各自举勺喝了几。柳莺莺蓦地手一颤，将勺里的汤溅在梁萧衣袖上，啊哟一声，立时伸手来抹，梁萧也低来，两人趁此机会，将鱼汤吐在手帕上。颜人白装作肺伤势未愈，边喝边咳，将鱼汤全都浸在掌心。

众人舱坐下，那老少二人船船尾招呼一声，船夫升帆起锚，驶到江心，向西行去。一路无话，柳莺莺夜里未曾睡足，困了上来，伏在梁萧肩上打盹，颜人白始终不发一言，只是运功调息。梁萧无人说话，闲极无聊，抓了块木屑，着地写算题，自解自答，自得其乐。

柳莺莺笑：“这鱼汤恁地鲜，可要多喝些。”说到这里，似要举手舀汤，却忽地一晃，以手扶额，颤声：“小鬼，我……我昏得……”梁萧也摇晃，迷糊之，：“我也是……怎么瞧人都成两个了？”两人话未说完，颜人白已伏在桌上。两人也跟着伏倒。

白凫轻笑：“孩儿省得，爹爹只放心。”走到柳莺莺前，伸手抱，柳莺莺听得这对父对答，已然恨到极，待得白凫儿弯腰，早已运足十成“冰河玄功”，叱一声，玉掌陡，嗖地击中白凫心。白凫不及惨哼，抛丈余，五脏俱裂，顷刻毙命。

微皱，自将伤裹得更加些。

却听那年轻人笑：“爹啊，该当没抓错吧？”语声却不似他外貌那般老成，大是轻佻。白三元笑：“凫儿，教你个乖，这鞑的弓唤作组合弓，与南方弓箭制式不同，能八百多步。”说罢只听弓弦响动，似有人在翻看颜人白的弓。却听那白凫笑：“果然不错，爹爹端地见多识广。”白三元笑：“老爹我这‘九鼋’的绰号是白叫的么。嗯，你们两个，先把这染血的鞑捆起来。”

三人牵上船，那年轻人迎上来，只见他着麻布衣衫，黝黑肤，死眉死，定定瞟了柳莺莺一，便低下去，解开缆绳。

行了一程，将近午时，那老艄公捧了一钵腾腾的鱼汤来，搁在桌上，笑：“江上人家，没什么待客的，这鲜鱼炖汤还算凑合，大伙儿都尝尝！”柳莺莺闻声醒来，嗅得羹汤香气，笑：“没有酒么？”梁萧皱眉：“你还喝酒？没醉够么？”柳莺莺在他背上打了一拳，嗔：“要你多。”那老艄公笑：“酒也有一些，我这就去拿！”柳莺莺气恼：“罢了，被他一说，再大的酒兴也没有了。”那老艄公打了个哈哈，：“各位慢用。”却站在一旁不走，柳莺莺转笑：“老爷若有事，不妨先去。”老艄公一愕，笑：“好好，我去掌舵，你们用完了，我再来收拾。”说罢转舱去了。

剧变忽生，白三元目定呆，柳莺莺下手不容情，倏地纵起，一掌向他击到。梁萧也起来，将两个船工倒。颜人白顾念大局，虽被捆绑，也没挣扎一下。此时听得动手，方才睁。梁萧剑来，将他上索割断。斜望去，只见白三元已被柳莺莺一拳脚，打得左支右绌，直向舱外退去，颜人白见状，脸微变，沉喝：“别让他下！”

两个船工七手八脚将颜人白抱起，准备捆绑，白凫：“爹，这少年和雌儿怎么置？”白三元：“想必也是一伙的，全都绑了，向靳大侠请功。”却听白凫咕嘟嘟咽了唾沫，嘻嘻笑：“爹，这雌儿生得好俊，赏给我媳妇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