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举动。大约今晚没有事,到了后天晚上起更时分,你得想法子偷出城来,仍然到此候着我们。到了那时候,我们要对你说明我们来历,而且承你臂助,我们还有重要的话和你说。
少林门下,我们很有渊源,彼此同道,你辛苦罢。”这几句话,大化听得很乐意,把手上那疋布紧紧扣在背上,很踊跃的先走下去了。
罗刹夫人和罗幽兰两人仗着一身轻功,潜入育王寺当口,正值城内善男信女手捧信香,涌进山门当口。两人在寺前寺后,暗暗踏勘了一遍,才知道育王寺规模还真不小;寺内大小房屋好几百间,黑沉沉的大半没有灯火,两人意思,想先偷窥一下,罗刹圣母毕竟是何人物,仔细留神各层殿宇上面,并无巡风了高的人,便向漏出灯光所在扑去,偷听了几处,都是一般喽啰小卒,并无首脑,又向别处巡察。
忽见下面一条游廊内,一个提灯笼的人匆匆走来,进了一所小院落,喊着一个人的名字,大声的说道:“上面有话,龙喂了没有?彩装好了没有?不要象上次,把龙须挂在龙角上去,上面几位的火爆性,你们是知道的,当真,今晚‘上烟帘子’是谁的班呢?”
这人堵着院门一吆喝,便见院内屋子里,悠悠忽忽晃出一人,似乎喝醉了酒,腿上划着之字,到了院门口,大着舌头说:“烟帘子没有我的事,休问我…”
那提灯笼的喝道:“瞧你德性,黄汤又不知灌了几斤下去,烟帘子没有你的事,怨我多问,龙呢?”
那人答道:“龙,对!是两条挂须带角的龙…天晓得,山门没有开,替蛇画头描脚的便捆在柱子上了。这样再捆一次,保证变成两条死龙,喂它仙丹也没有用。”
提灯笼的冷笑道:“你懂得什么,没有几天上大理,到了大理,也用不着这套把戏了。”说罢,转身回去。
屋上罗刹夫人在罗幽兰耳边说:“不出我所料,龙是假的,现在跟他走。”说着向上面游廊上提灯笼的人一指。两人在屋上瞄着下面提灯笼的身影,跟了一程,见他从一重侧门走进正中第三层殿宇去了。两人向这重殿屋先打量一下,然后跃上殿屋后坡。罗刹夫人叫罗幽兰隐身暗处,替自己巡风;又从身边摸出一瓶丹药,自己在鼻子里闻了一点,又叫罗幽兰也抹了一点。揣好瓶子,一塌身,便奔檐口,只见她在檐口缩身向下一卷,便不见了身影。
这层殿堂,比前两层稍底,也有两丈高,檐底下一层游廊,罗刹夫人狸猫似的卷入廊顶,横身于廊顶彩画的横扁上,真是声息全无。她在上面,略一打量,便瞧清了四面情形。廊下殿门两旁立着两个带刀的匪徒,距离她存身之处有几十步远;她毫不在意,四肢并用,蛇一般贴近落地屏门上面一层花格子。
从花格子内望进殿内,便见殿内佛像都已搬空,中间悬挂着琉璃灯,加上一大束灯草,点得明晃晃的。对面左墙角上萨矗着一人高的铜烛台,点着臂膊粗的巨烛,靠着烛台一张大圆桌,围坐着三个大汉,一色白灰道袍,却用红绢包头。当中缀着一个八卦,弄得非僧非道,圆桌上杯盘狼藉,似乎刚吃过酒饭,旁边有三个人,在那儿砌茶抹桌,跑进跑出,靠墙挂着各色兵刃。
桌上一个紫棠面皮、吊眉勾鼻的汉子,指着对面五短身材、满脸黑麻的人说道:“你从滇南回来,南涧的官军没有盘诘吗?”黑麻汉大笑道:“几百官军无非摆个模样儿,小道上一样可走,碍得什么事?不过这次头儿罚我去跑一趟飞马寨,可以说劳而无功。岑胡子、黑牡丹老是举棋不定,推三推四的不说痛快话。细一打听,才知他们最近被一个女魔王唬住了。”背着身子坐的一个瘦汉,慌问道:“女魔是谁?”
黑麻汉子道:“说也奇怪,我们这儿的罗刹圣母,原是一套戏法儿,他们滇南却真有一个号称罗刹夫人的女魔王。据他们说,那个女魔王确是个了不得的人物,飞马寨新近便吃了罗刹夫人的哑巴亏。问他们怎样吃的亏,他们又不肯细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