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三

这时候，已经是个完全成熟的女人，这些事她当然也能看得来。

可是他在临死的时候，却对那个孩说了一个愿望，最后的一个愿望，最后的一个要求。

所以这个孩还没有生下来，就已经命中注定没有父亲。

所以这一对虽然还没有名正言顺的成亲，却已两心互许的年轻人就在一个温柔的夏夜里结合了。

他也同情那个温柔而倔的。

“是的。”

因为他太孤独太寂寞，对往事的追忆怀念太。

他这么样，只因为他知他的小女儿外表虽然比，内心却是脆弱的，经不起折磨，也受不了打击，如果没有一个又有智谋又有力量的男人保护她，她很容易就会变得消沉崩溃。

父亲的年纪已老，显然已经准备要这个长大的孩自己的女婿。

那天晚上他就倒下去了。

所以他认为自己作了个最明智正确的决定，却不知这个决定竟使得他两个女儿都痛苦终生。

因为他自己的睛也是模模糊糊的，好像随时都有泪快要下来了。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任何人，那时候她已经有了。

也没有说什么。

这本来实在是个非常丽的故事，就像是最丽的神话一样丽。

所以老人死后的第二天，她就悄悄地走了，悄悄地离开了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和唯一的情人。

他要这个孩娶他第二个女儿，要这个孩答应终生保护她。

这个孩无疑是最适当的人，而且一向对他的小女儿温柔贴无疑已互相慕倾心。

“是的。”

他同情郭地灭。

元宝当然又忍不住要问：“后来呢？”他问郭地灭“后来怎么样？”

后来父亲渐渐老了，看来远比他实际的年纪更苍老得多。

无论什么人在那情况下，都不会第二选择，除非这个人连一恩的心都没有，那么这人也就本不能算是一个人。

五

听到这里，元宝已经忍不住问郭地灭：“这个孩就是你？”

在一个凄风苦雨的晚上，就在他妻的忌辰那天晚上，他喝了一用山果酿成的烈酒，比平时多喝了一。

这些事本来就最容易使人苍老衰弱。

元宝没有看到萧峻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

可是后来的转变，却使得他们三个人都后悔痛苦了一生。

这个孩也明白这一。

每个人都会衰老病死的，何况是一个对生命本来已经无所留恋的人。

不同，温柔文静，妹妹争好胜，而且常常会发一小脾气。

这不是因为他的偏心，而是因为他太了解自己的两个女儿了。

——一个寂寞的老人，又怎会完全了解年轻人的心事？

是将军，妹妹无疑就是天绝了，亲生的妹怎么会变成了死敌？

“那个呢？是不是李将军？”

他虽然一向对骄纵任的妹妹千依百顺，但却只有文静温柔的才是他的意中人。

他不忍去看，也不想去看，就算他想去看，也未必能看得清楚。

这个孩是老人一手抚养成人的，怎么能拒绝他临死前最后一个要求。

这个孩年纪虽小，却已经懂得要用什么法才能让她们妹两个人都很开心。

在一一定要艰苦挣扎才能生存下去的生活中，每一个人都不能不努力学习这一类的事，何况那时候，他只不过是个还不满十几岁的孩。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有很多事是用不着别人教的。

文静温柔的怎么会变成纵横江湖的大盗李将军？

每个孩都有长大成人的时候，他们也在不知不觉间长大了。虽然没有人教过他们，可是他们也已经懂得一男女间的事。

她的父亲并没有看错她，她一向是个外柔内刚的女人，无论什么样的委屈打击她都能承受，无论受到什么样的委屈她都不会说来的。

父亲的遗命她不敢违抗，妹妹的终生幸福她不忍毁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