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爷劫走,洪王怎会不动怒,先前调了两万人要剿灭多峰廿寨,好在我已命白大统领人马下寒州去了,让他们扑了空。”
“白大白二也是好久不见,等我回了寒州,爷们儿好好乐乐。”
辟邪问道:“这两万洪兵而后又去了哪里?”
“也是冲着东王去的。”范树安道“洪王在少湖中还有一座水寨,这两万人潜伏其中,一旦东王有所异动,便出兵相抗。”
辟邪笑道:“二先生就是领着这两万人前往少湖的么?难怪今日洪定国突然叫出一班龙舟好手,想必也是这里面的人。”
“正是。那些都是洪州水师的参将游击,颇为了得。”
“这却正好。”吴十六道“多峰两万人,洪王两万人足以让东王自顾不暇。”
辟邪道:“朝廷在东边也埋伏了一招棋,十六哥可知道陆巡这个人?”
“分守东海道参将。”吴十六答道“陆家原来和京营也颇有关系,他的父亲还和我有点交情。”
“很好,十六哥回去之后,尽快和这个人结识。”
宋别道:“如此看来,东王现在已不足惧。唯一担心的,还是他和西王勾结造反,东南两地乱起来,不是几万人压得住的。”
“这就要仰仗宋先生在大理周旋了。”
宋别微笑道:“段秉此人野心勃勃,已按耐不住,倒是可以利用。”
姜放道:“要说性子急,没有比东王更急的了。龌龊手段层出不穷,竟然刺杀王举和良涌。不知他能捞到什么好处。”
“嘿嘿。”吴十六冷笑道“这两人一死,朝廷没有统兵的大将,和凉王分歧一起,北境自然空虚。东王和月氏早有勾结,自坏门户的事还是做得出来的。要是皇帝亲征,更是他作乱的好时机。”
“刺客既然是雷奇峰,洪王不会不知。”
“自然知道,”范树安拈着几根长须,不住点头“洪凉两州一衣带水,同气连枝。王举一死,岂不是凉王夺取兵权的好时机,就算是皇帝亲征,若非洪王世子也在军中,必叫皇帝有命去,无命回。”
姜放笑道:“可见皇帝亲征是民心所向,大势所趋。主子爷尚愁手中无兵,此次随皇帝北上,正是在震北军立威的机会。”
众人放声大笑,吴十六更是连连抚掌“到底是小主子劝诱皇帝亲征,才有了这个‘皆大欢喜’的局面,哈哈,眼看就要四海升平了。”
五个人又商定了几条计议,夜色已是极浓,酒到尽兴,人言畅欢,范树安行动须极小心,先行告辞。
吴十六笑问姜放:“你呢?今晚和我们粗人混在一处,此刻定是想飞了吧?”
姜放向内宅一瞥,道:“拙荆一直病,又担心着,今晚只得哪里都不去。”
吴十六叹道:“栖霞也是奔四十的人了,就算你们一时不能厮守,眼看就要打仗拼命,怎么也要给人交待一两句话吧?”
“十六哥教训的是。”姜放忍不住叹了口气“我总会给她个交待,一切只好等回来再说了。”
“嘿!”吴十六气得拂袖“老宋,走吧。”
“宋先生请稍候。”辟邪上前道“明珠那件事……”
“怎么?”宋别微吃一惊“她说什么了?”
辟邪笑道:“那倒没有。晚辈只是觉得她在宫中着实凶险,若先生可以在京稍驻,我总能想法将她接出宫来,宋先生有女儿服侍,不也好?”
“这个……”宋别沉吟半晌,无奈道“老实对小王爷说,这个老朽做不了主。”
辟邪为之气结,怒笑道:“宋先生,事关令千金安危,正要您拿主意的时候,怎么如此推托?”
宋别叹道:“这里有个难处……”
“什么难处?只要是晚辈力及,都会替宋先生办妥。”
“不提也罢。”宋别匆匆想走,被辟邪一把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