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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栖霞(2/7)

——烛光下温如玉的膛犹如岚山明月,当那少女扭转之时,那腰肢岂非也象这样纤细婉转;当她惊恐得全颤抖时,双臂岂非也是这样柔弱无力;在她修长脆弱的颈项仰起透的时候,又是在谁的怀抱中——嫉恨就象蛇毒顷刻窜遍辟邪全,那丝温存迷蒙的少年意气顿时消散无踪,仇恨与悲伤将他浑凉透,抚在海琳颈间的手指僵地越收越

栖霞挪开目光,勉笑了笑,低声:“爷今后若还来,我总在这里等着。”

辟邪只觉多年来心神俱惫,从未有如此安逸,窗外歌韵稀闻,夜雨仍急,前红帐上朵朵灿烂牡丹也渐渐迷离起来。

栖霞十八年前选颜王府中,因她有些才女的名声在外,颜王指名儿服侍教导九颜久,侧妃郑氏怕她分,趁颜王携长颜铠和颜久征之际,将她指婚嫁给礼小吏隋安为妾。隋安家里正室是个悍妇,将栖霞又打又骂不说,自己也是个衣冠禽兽,好赌成,欠了人债,最后竟将栖霞卖青楼。辟邪现在猜测颜王将隋安一家杀尽,替栖霞赎购宅也非全然于急义善心,最终不过为在京中多布一路线,栖霞却不曾有半怨恚,称得上以德报怨了。



辟邪回想颜王书斋窗前,如画,她素手把笔执教,是何等温柔清雅,如今见她容仍与当年无异,角眉梢却多浸风尘沧桑,十多年过去仍是孑然一,兢兢业业替自己掌京中八十二,心中早让险恶伎俩占去大半,而自己也变得狠狡诈,一师一徒当年那些纯真贵气韵都已然无存,此时都觉面目全非,一时相对无语。

“多少年不见了,还没有替母亲给陪过不是,过得还好么?”此问,辟邪便觉多余,当年曾手把手教他写字读书的王府女官,只因母亲嫉妒排挤,竟致落风尘,还有什么好日可过。

“是。”

“你说的对,人从来就是不由己。”辟邪原本一腔刻骨仇恨倒被她说得气馁,见她白衫委地,柔肢微颤,不由弯下拂去她脸上泪,扶她坐在床上“你别哭了,只要你不怕我,我就不走。”

海琳急:“一个人了老鸨,不由己,心总是狠的。六爷只当可怜我,不要就这样走了。”

辟邪低声:“她是个温柔贴的人,不会的。”

“什么时辰了?我二师哥呢?”辟邪睡觉从来惊醒,不料昨夜无梦,连海琳起床门都不知

“九爷!”沉睡中有人轻轻晃动自己,辟邪猛地睁开,红光照目,已是白昼。枕边的海琳早已不见踪影,前来唤醒的却是栖霞。

栖霞又:“这些年只从姜爷和二爷中得知六爷消息,想不到昨夜一见,爷已经长成这么大了。爷随老王爷征时不过七岁,临行那天还是我给爷穿的鞋呢。”

“不怕。”海琳破涕而笑时尚有少女纯真的光彩,净泪痕,拉着辟邪枕在她柔的怀抱中。

“啊——”辟邪听见自己叹了气,猛地回了手,挣脱海琳的,抓起一边的长衣从床上下地。海琳咳了一声,扑过来抱住辟邪的,伏在地上着气:“六爷、六爷别走!六爷走了,妈妈便会将我打死。”

栖霞:“二爷一早便回了,见九爷沉睡,不让惊动,说是皇帝知,让九爷好好歇着就是。看午时了,怕爷耽误了什么事,才来起。”

辟邪坐起来:“是有些晚了。”由栖霞伺候披上衣裳,转看见手臂上被海琳指甲刺伤的地方早用小寒绢的丝帕包着,想起些什么来似的,怔了怔。

迅速从海琳脸上褪去,她呼无力,惊恐万状地望着辟邪锋芒万丈、凌厉如刃的双目,不由泪如泉涌,手指辟邪双臂,满是哀求之意。

又劝了辟邪些酒,布了些菜。几杯醇酒,辟邪便觉洋洋尽是温存之意,见海琳柔荑红,不由握在手中,将枕在她肩上。

“我不再是九爷了,”辟邪微笑“叫六爷便是,也不要自称婢,别人听到不好。”

“六爷累了?”海琳的声音犹如虚幻,前清雅居室似乎也泛的光芒来,由这姬将自己搀至床上,迷蒙中接过手巾脸,海琳端过盆替他了脚宽衣,辟邪卧在缎衾之中,看她拆下发簪,散开长发,躺在自己边。辟邪雪白的手指把着她的发梢,见红烛微摇,照得她波如画,不禁俯她的红,海琳一声轻叹,赤的双慢慢缠上辟邪的腰际,任年轻人渐渐温的手指颤抖地抚摸全如玉的肌肤。

“九爷是累了,也不知多少年没睡过安稳觉。”栖霞低替他着鞋,不由语声哽咽。

辟邪“我今后有事要在外办,就上你这里来。”

栖霞却笑:“这话从何说起?是我遇人不淑,怪不得王妃。老王爷征回来第一件事便替我杀了那个无赖全家,又赎我来,买了这间院给我,如今我名冠京华,明着使唤的人便有一两百个,又能替爷分忧,有什么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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