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有钱。”

“一都没有。”绣鞋说：“只不过我这个人跟别的唱曲人有很多不同而已。”

大鼓叹气：“这倒也是真的。”

“你唱的哪一比别人好？”

“那么，五千两多不多？”“不多。”

“现在呢？”

“求什么神？”

“求神保佑你，你那个主顾没有疯，要你来杀的人不是他。”

天渐暗，夜已临，西门雪仍然独坐不动，绣鞋压低声音问大鼓：“那个人是谁？”

大鼓吃了一惊：“睡一觉的价钱也和杀人一样？”

所以她们的价也是非常的。

可是现在她却忽然觉得冷得要命。(四)

“也对了

“你到这里来，是不是有人雇来你杀人的？”

就在这时候，黑暗中忽然现了两盏灯，一个人背负着双手，施施然跟在后面走上来，一白衣居然也如雪。

“一个人既不是石人，又不是木人，动也不动的坐‘在那里那么久，我想不注意他也不行了。”绣鞋说：“何况，每次我只要往他那边去多看两，就会觉得有冷。”

“为什么不是他？”绣鞋问：“他是谁？”“西门雪。”

“所以我比你们赚的钱多，就是天经地意的事了。”绣鞋说：“何况我还肯陪人睡觉。”“我看得。”大鼓苦笑：“你甚至随都带着铺盖。”“不错，随带铺盖，清洁又方便：“绣鞋说：“你要我陪你睡觉，可以，也是一万七五百两，钱到脱。”

“他们给你五千两，你肯不肯去唱？”“不肯。”

“当然一样。”

在苍茫的夜中，西门雪的一白衣看来仍如雪。

“所以他就是你的主顾？”

她们不但都有很漂亮的样，而且还都有一很不错的手，否则怎么能在夜晚走上山巅。

“对了。”

绣鞋呆了，吓呆了。

“你答对了。”绣：“我们也算是同行，如果你要找我，我给你一个九折。”(三)

“你不知他是谁？”

她从未想到只凭一个人的名字也能让她这么害怕，她这一生中好像从来也没有怕过什么人。

“只不过你是大名鼎鼎的绣鞋。”大鼓抢着替她说下去：“有名的女人，就算长得丑一，年纪也老了，还是有很多老瘟生冤大愿意上当。”

“我没注意。”绣鞋说：“刚才只注意到你。”

大鼓上上下下打量着她，故意摇：“这一倒真是看不。

跟在她们后走上来的白衣人，是个白面少年，衣白如雪，面白如衣。

“那么你最好还是赶快求个神的好。”

跟灯的两位鬃如云的装女，细腰、长，仪态雅，就算不是中选的娥，也必定是万夫人训练来的“职业人”

她问大鼓：“你想想，那些一肚油的暴发们，能请到当今江湖中最成名的杀手之一到他们的喜庆堂会上去唱个曲，是件多么有面的事。”

“这个人真英俊，真好看，不但有样，而且有气派。”

绣鞋又问大鼓：“你看这个人怎么样？”

绣鞋跟着大鼓看过去，那人仍然独坐岩石上。

西门雪？

他的腰上，系玉带，佩长剑，剑与玉带，都是价值连城。

“不知。”

“你知不知要杀的人是谁？”

…除了这手外，别的手当然也很不错。

绣鞋也不生气：“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这个人长得虽然不算丑，可是怎么看也值不了一万七五百两的。”她说：“只不过…”

“你问。”

“你显然已经注意到他是谁，那么我就有句话要先问你

“大概是吧！”绣鞋说：“那个人付了我一万七千五百两，总不是要我到这里来陪他睡觉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