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说：“我实在不愿它落别人的手里，因为我一直想把它亲手给你。”

他又笑了笑：“如果你知它的价值和来历，说不定也不会给我了。”

“杀人之后，心慌意，总难免会留下一些线索。”金七两说：“不你的轻功多，不你逃得多快，只要有一线索，别人就能追到你。”

这位老船长当然不会是渔船的船长，在波斯海上，经常都可以看到一些接着皇族旗帜的船只，这些船只也难免会遇到海盗。

“这一我也看得。”“人有来历，刀也有。”陆小凤问：“你看不看得它的来历？”“我看不。”

可是你只要轻轻一她的，刀柄中立刻就会有一把匕首弹来，锋刃上闪动的光芒竟是暗赤的，鲜血已将结时，就是这颜。这柄匕首的每一个份无疑都是名匠的杰作，而且年代也很古老了。

“就因为你杀了小小田，所以才会逃到这里来？”陆小凤问。

这位老船长的匕首是从哪里来的？大概也就不难想见了。

“为什么？”

“这就是刺杀柳大侠的凶。”沙大说：“像这佯的利刃，我当然要亲自保存才能放心，我这里至少总比棺材店安全得多。”

陆小凤的朋友中有些是海盗，一都不会让人觉得奇怪。如果他的朋友都是君，那才是怪事。

沙大从他的书房里一个书架后的秘密隔间小柜中拿了这柄匕首。轻机簧，匕首弹，锋芒闪动，宛如血光。

他听得清清楚楚，一字不漏：“那把刀本就不是—把刀。”

这不是刀，只不过是一把匕首而已，沙大只有苦笑。

象牙的泽也像是少女的肤一样温柔而光。

这只该死的小鸟为什么喜要别人自己搬石来砸自己的脚？

“这些人里面有一位老船长，老得连自己贵姓大名有多大年纪都忘得净净。”陆小凤说：“这个老小就有一柄这样的匕首。”

“那把刀本就不是一把刀。”他说。

陆小凤又笑了：“这是刀？”

人用刀，刀杀人，人被杀，就好像生，生，又生那么自然，也就像是一是一，二是二，三是三那么简单。

陆小凤的耳朵不聋，神智也很清醒，这天到现在为止他连一滴酒都没有喝。

“这柄匕首是从柄里弹来的，中土的名匠很少肯这—类格局的利，不是名匠又无法炼得如此锋利。”陆小凤说：“所以我可以断定它是从波斯来的。”

金七两的回答非常奇怪，他的回答甚至不像—个活湖人会说来的。

“哦？”“这柄匕首是件古！它的年纪也许比我祖父的祖父还要老得多。”

金七两就是这样说的。

“他留下了一把刀。”金七两说：“—把很特别的刀。”

陆小凤握起了它的象牙刀柄，忽然叹了气：“看起来你这个人实在是个好人，至少比我好得多。他对沙大说：“如果我是你，我就决不会把这样一件利平白给别人的。”

如果他们说有一把刀是很特别的刀，那么这把刀一定非常特别。

是没有来由的事。”

“波斯？”沙大问：“波斯人用的刀岂非都是弯刀？”

“杀死柳乘风的那个人，留下了什么线索？”

“杀了不该杀也不能杀的人，只有亡命。”金七两黯然。”亡命之徒的日并不好过，总有一天会被追到的。”

这也不是假话，现在已经到了。

连他自己也不否认：“这匕首通常只在廷中才

“我曾经在海上呆过一段时候，认得了一批朋友，只要有海的地方，他们全都走过。最远的地方甚至已经到了天涯海角。”陆小凤。”我相信他们的话，这些家伙虽然都不是好人，虽然又凶又狠，蛮不讲事，但是对朋友却决不会说慌言。”

在江湖人的心目中，刀就是刀，就正如人就是人一样，人都可以杀，刀都可杀人。

金七两是个不折不扣的江湖人，他即然这么说，陆小凤当然要问：“那把刀有什么特别？”

金七两并没有说慌，这把刀的确不能算足‘把刀，只不过是—把匕首而已。不但制作得非常巧，价值无疑也非常贵重。

这些家伙并非就是海盗。

它的柄是用一整支象牙雕成的女，曲线玲班，栩栩如生，如果你一直盯着她看，她的眉目仿佛在向仍；传情，甚至好像要投你的怀抱里。

江湖人所讲的理，就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