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三郎正想从床上抱起女儿,蓦然间停住了,凝神倾听。母老虎问:“你怎么啦?”
邵震山忙说:“三哥,你若是去了,只会给我寨增添实力,怎拖累了?回龙寨是寨险山峻,我们手下也有二三百同生共死的弟兄,谅东厂的人也不敢正视我们。”
侯三郎愕然:“我没有招惹过这群鹰犬,他们通缉我们什么?”
叶飞不禁与邵震山相视一。邵震山说:“既然这样,我也不好
请了,就此告辞。”
其实邵震山这次远而来,除了侯三郎是有名的一
杀手,可增加山寨的实力,令湘西言家不敢来犯之外,更主要的是侯三郎与黑豹聂十八有一层不错的关系,可借助黑豹聂十八惊震武林的威名,令江湖上所有的群雄不敢来犯
霞山。
母老虎说:“你哪来的这么多废话?快抱她坐箩里去!”
“哦?是楼主打发你们来?”
叶飞说:“三嫂!你怎么对小弟这般不客气?”
侯三郎睁大了:“我几时是飞虎奇兵了?再说我也没有那么荣幸,得到聂十八少侠的错
,成为他们其中的一员。”
侯三郎慌忙说:“老婆,不得无礼!”他又对邵震山说“少寨主,我婆娘是个鲁人,不懂礼仪,望少寨主原谅,千万别与她一般见识。”
“叶飞,老娘已是对你十分的客气了,你想瘦猴跟你们走,除非从老娘的上跨过去!”
叶飞问:“三哥!你真的不随我们去?”
“不好,我们走不了了
侯三郎双目一闪,一冷电似的目光
,跟着很快收敛,恢复平静,淡淡地说:“好!我等着他们来好了!”
“可是江湖上都那么传。再说东厂中的一些手,还有三哥以往的仇家,于公于私,他们都不会放过你。”
侯三郎摇摇说:“要是这样,我更不敢去拖累了邵寨主和全寨的人。”
“那我们到什么地方去?”
侯三郎仍摇:“我侯三向来是一人
事一人当,不想也不愿拖累别人。少寨主,叶老弟,你们还是请回吧,今生今世,我是怎么也不会重
江湖的。”
侯三郎听了不禁皱了眉,暗想:我连自由自在的一杀手也不
了,厌倦了刀
上添血的生涯,难
还重新去过这样的日
?回龙寨不过是绿林中的一方霸主,也是黑
上的人
,比其他黑
上的人
好不了多少,我又何苦为他们卖命?锦服人邵震山一揖说:“在下奉家父之命,特来相请侯三哥。”
“你这一把菜刀飞,他们还敢再来?就是他们不再来,这地方也不能再住了,今夜里就走。”
到了半夜,他们夫妇两人收拾好上路的东西,背着一岁多的女儿,准备离开这座生活了多年的野店。侯三郎看着自己已熟睡了的小女儿,不禁叹息一声:“可怜她小小年纪,就要跟随我们四飘
,过着提心吊胆的日
。她投生到我们家,太不幸了!”
“往西,到一少人烟的地方,贵州也好,云南也好,总之不让人知
。”
锦服人说:“三哥为人果然痛快。我们是仰慕三哥剑法湛,行事机警、
捷,想请三哥重
江湖。”
“不!还是早走早好。”
侯三哥慌忙还礼说:“邵寨主错了,我侯三再也不是以前的侯三,剑法丢疏了,更害怕杀人。我只想老死在这穷荒山野中,所以恕难从命。请少寨主转回,我侯三多谢了!”
叶飞说:“我担心三哥不能老死在这里!”
“三哥!这又何苦?既然邵寨主厚,不如随我们到
霞山避避。”
“什么?这么快?”
“什么?黑豹?”
追踪而来,很快自己的仇家也会追踪而来了。便说:“你们有话请直说好了!你知我的为人,喜
脆了当,不喜
拖泥带
。”
突然,一把明亮的菜刀从厨房里飞“笃”的一声,钉在一条木
上,所有人都吓了一
。跟着母老虎噔噔地跑了
来:“叶飞!我瘦猴哪里也不想去,就是他想去,老娘也不答应,你别多费
。要是你们吃饱了,请
上走!”母老虎不客气地下逐客令了。
邵震山和叶飞带着三个随从,上告辞而去。望着他们在古
上的远影,母老虎问:“他们不会再来哕嗦吧?”
侯三郎说:“少寨主,不多坐会?”
“哦?!为什么?”
侯三郎一怔:“哦?那你…”“小弟现在已是邵霞山回龙寨的人了,这就是回龙寨少寨主邵震山少侠。”
“多谢!愿青山常在,绿长
,我们后会有期。”
叶飞说:“三哥,真是山中方七日,世上几千年了。楼主他老人家早已死去,青旗楼已烟消去散,不复存在了!”
“他们怀疑三哥是岭南双奇的那一支飞虎奇兵中的一个,在大洪山白龙池杀了他们不少人,也杀伤了不少官兵。要是三哥不跟我们去,恐怕不久就大难临了。”
“为了黑豹。”
“现在东厂的手们正在暗中通缉三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