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道:“一个人在黑暗里不点灯,必定是做了有亏于心的事情!”
岳怀冰冷冷一笑,未曾答话!
要依着他往日情形,他早已发作了,只是这一刻,却是他自己也不觉得为什么缘故,而变得软弱了!
沈雁容走到离他五六步的地方站住,用着一种奇怪的神态看着他…
她双手叉在腰上,娇声说道:“你真是一个奇怪的人…可怕!可怜!又可…”
她喃喃说到这里,脸上不自然地红了一下。
岳怀冰冷竣的目光忽然掠在她身上,似乎掩忍着欲发的怒火!
沈雁容轻叹一声,看着他道:“你又杀了一个人!”
岳怀冰沉声道:“不错!”
“我真想不明白…”
沈雁容道:“人死了恨也应该消了,为什么还要砍下人头,砍下来还不说,还要挂在树上用鞭子抽…”
岳怀冰忽然凄怆地笑了一声,悲愤地看着她不住冷笑。
顿了一下,他才冷冷地道:“以管窥豹,只见一斑,你知道什么!”
沈雁容冷笑道:“是吗?我是不知道什么,可是你这种作法未免太过份,太残忍了!”
“你胡说…”
岳怀冰话声一落,陡地闪身而前!
沈雁容大吃一惊,她早已尝过他的厉害,只当他又向自己出手,吓得忙向后退,可是依然是慢了一步!
岳怀冰的一只手,在她旋身后退的一瞬间,已经拍向她肩头之上,五指一收,沈雁容痛得“哎唷”一声,一时花容变色!
她无限委屈地怒声嗔道:“你打吧!打吧,你除了动手打人、杀人以外,你还会干什么?”
岳怀冰五指上更用力,沈雁容痛得全身打颤!
她忍不住忽然翻起手来,用力地向着岳怀冰脸上打去!
却没有料想到,岳怀冰竟然没有躲,只听见“叭”的一声,这一巴掌,打了个正着!
这一掌,反倒使得岳怀冰冷静下来!
忽然松开了紧抓住沈雁容的那只手,踉跄地退后了一步!
沈雁容惊惶地道:“你…?”
她心里怪不忍的,道:“我…打痛了没有?…谁叫你不躲的!”
说了这句话,她害怕地预料着对方必将反手攻击,可是出乎意料之外,仍然是没有。
岳怀冰苦笑了一下,道:“沈姑娘,你可以走了!”
沈雁容笑笑点了一下头,道:
“我知道你是一个很固执而且不易妥协的人,可是我实在不忍心看着你这样下去,你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么?”
“岳怀冰!”
“岳怀冰?”
沈雁容轻轻地念了一遍,慢慢地在位子上坐了下来,道:“我知道,你来到这里,是预备杀五个人的,可是?”
岳怀冰陡然一惊,道:“你怎么会知道?”
沈雁容本是胡猜的,想不到猜中了。
她冷冷一笑,有所悟解地道:“这么说,那画上的五个人,都是你要杀的对象了?”
岳怀冰冷笑道:“你原来偷看了我的东西!”
沈雁容道:“不错…我偷看了!”
她忽然走过去,大声道:“这五个人与你有仇!”
“仇深似海!”岳怀冰一个字一个字吐出来!
沈雁容呆了一下道:“他们是谁?为什么都往雪山来?”
岳怀冰眼睛直看着她,冷笑道:“你不认识?”
沈雁容茫然道:“我…怎会认识?”
岳怀冰森森地一笑,道:“我以为五人之中,起码你应该认识一个!”
“哪一个?”
岳怀冰冷笑了声,走过去,把枕前的那卷画册拿起来扔过去!
沈雁容接在手里,怔了一下,遂即走向桌前,她摊开画册,由第一张看起,又翻向第二张,一直翻到了第四页。
岳怀冰道:“好了,就是这一张!”
沈雁容见画上人是那个身着蓝衫、年过四旬的中年文士,这人眉长目秀,掌心上落着一只飞鹰,飞鹰怒展双翅,却似无法离开那人的掌心!
这张画在她前次偷看的时候,就曾经使她心里疑心过,可是这次再看时,依然仅仅感觉得眼熟而已,却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