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大寒疑惑地：“你…你也要杀他们？”

“谁？”

纳兰言又止，叹了一气，：“走吧，待杀了这横征暴敛的狗官邵雅，再告诉你吧。”

“好。”纳兰轻轻拨开他扯住衣襟的一双手：“索元礼死了，但酷吏宦，历朝都有草菅人命，残害百姓。我刚才说的索元礼，还不如现在这位索天离残毒，老实说，当他灰孙都谈不上！索天离因而被人背地里叫‘索元礼’，他不怒反喜，索改名为索元礼，要像索元礼效忠武后一般对魏阉效命，故人称索元礼而忘了他的名字，他还沾沾自喜，洋洋自得不已。”

他确然认为杀这样一名狗官，是件探取般的易事。

洪淮甲心中打突，：“禀大人，可能是他来了…”

邵雅是东厂派到这一带“监督”的官员。这儿的地方官，实际上只负责些课税储粮的事，大事都作不得主。邵雅跟任何镇守太监一样，残百姓、极尽搜刮。其时镇守太监遍布天下，且时有更代，这一任镇守太监，务必在任上剥削敲榨，不留残屑给下一任，这只苦了百姓。这些太监手下又有着许多爪牙，名为“目”就像一群猛虎，带着无数饿狼，而且是饱虎既去、饿虎又来，致使民不聊生、饿殍遍野。

他虽属司礼监，半路“家”实则未曾阉割，财能通神，这绝非少数，皇早已污烟瘴气。邵雅一样有老婆女，而且抢民女，妻妾多达六十三人，打死废的，还不计其数。

邵雅一懔：“他！？”

他旁的目洪淮甲尚未回答，啸声已迅即到了琼秀楼下。

章大寒疑惑地：“你的意思是…？”

当晚他就去杀邵雅。

继而响起的是叱喝声，然后鬼哭神号。

“我也养不来这些小猫大兔，只好请对岸平婶先行照料，”纳兰笑：“就算是杀邵雅，这鹰爪，也不易应付，听说连雷毒这样的好手都为他所用，我们先得要布置…”

“这是什么声音？”邵雅颤声向。

邵雅这个镇守太监，贪暴恣肆，邑井无赖多投在他门下，土豪恶霸多与之倚势为，横索行旅之资、买民、不付价钱，或把民产置为官，且独擅市、垄断粮。邵雅心知肚明，再过一年，自己就要任满，北调回京后，需付大量贿赂才能有望速获提携，心里一急，于是更作无孔不的大事搜刮，洪淮甲就是他手下“目”之一。

一个事实。”

不意杀一个纳兰，邵雅索将计就计，让纳兰和章大寒自相残杀，可惜计未得逞，还听说章大寒在扬州杀了同僚张回庆，这消息可使得邵雅越发心惊胆，时时惕惧不已。

他豪笑：“况乎杀焉用刀？”

“布置？”章大寒咳笑：“杀这么一个芝麻小官，跟杀一只没啥两样——”

纳兰也握住他的手：“这些事，不由我们这些扛剑走江湖的人去，由谁去？我只不过要你谋而后动，不要鲁莽牺牲，留待命好除惩恶。”

这晚月圆，他原要到醉月亭赏月，但怕风寒，便只上了琼秀楼，把几名地方县官一众妻妾，全召上楼侍酒，饮至中夜，忽听月茫茫的远，一声厉吼，既似彪啸，又似枭嗥，邵雅听得全一震，当啷一声，酒盅落地，碎了冰。

章大寒咆哮：“你一气把话说完好不好！？”

“臣贼，天人共愤，人人理应得而诛之，不杀孽，枉对我们手上三尺龙泉、七尺青锋！”纳兰忿然：“你知我今生今世，志在必杀的人是谁吗？”

“现在朝里的忠良之士，早就被这孽赶尽杀绝，纵然你杀得了他，你还能杀几个？”纳兰长叹：“就算杀一个是一个，我们也得留下命来，好多杀几个。”

可是怕归怕，提防归提防，邵雅恣意行乐惯了，又怎么制得住意心猿？

话未说完，章大寒仗着“寒神剑”已一路杀了上来，势如柙猛虎。洪淮甲当邵雅的才，本也在江湖上混过的，外号“一把火”手底下不仅有两

至于对住在“小隐丘”上章氏兄妹，邵雅早闻说章大寒不肯投效，早有心除去，但又怕万一给章大寒这凶神恶煞逃脱，自己得要寝难安，故设计使手下带叶激雁路经翠溪，料定这登徒必垂涎章小寒，让索家的人来替他收拾章大寒。

章大寒喜得了起来，握他的手：“好兄弟，你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