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又问道:“乙乙老前辈,你披在身上的那块破麻袋,从哪里来的?”
疯癫僧乙乙和尚气吼吼的道:“白发老儿强盗发善心,是他留在河沟边的,要不然咱才惨,一辈子泡在河沟里见不得人啦!”
这时,梁上客廖清突然想起似的言归正题的大声向疯癫僧乙乙和尚道:“老怪物,儒侠欧老儿父女俩,不但人没找着,连三官集的欧庄亦给人烧啦,你在江湖上有没听到一点有关欧老儿的线索?”
梁上客廖清问到这话,疯癫僧乙乙和尚不胜意外的哦了声。
这时彭宗铭就把欧庄被焚,从茶客于七所留布笺中寻访愚叟王九的事,向他详细说了遍。
紧接着问道:“乙乙老前辈,你在江湖上有没风闻到愚叟王九老前辈的行踪去向?”疯僧乙乙和尚摇头不迭,正欲开口说话时。
梁上客廖清猛喝了大口酒,愤愤不耐烦地道:“这见不得人的老家伙,咱们别再找啦!我看他早已寿终正寝,命归地府。”
只见他口沫飞溅,正要滔滔不绝说下去时。蓦地,啪的声响。
梁上客廖清面对了洞开门窗处,突然飞进一团毛茸茸,湿腻腻的东西,不偏不斜,准头正打在梁上客廖清嘴鼻处。
梁上客廖清正要说出的话,给这团东西打进嘴里,张开的嘴还没有合上时,这团毛茸茸的东西,已塞进嘴里一半。
这时,他鼻子闻到一股恶臭怪味,嘴唇一阵火辣辣的酸痛,唔唔怪叫,忙不迭的把这团湿腻腻毛茸茸东西从嘴里拉出来。
梁上客廖清拉出看时,却是一头从臭水沟里找来的死老鼠。
彭宗铭、吴碧影两人的坐处,背身近窗沿,一见客房里惊变,倏地跃身腾飞,扑出窗外。
梁上客廖清捉了死老鼠,还不及扔掉,嘴里已哇哇的呕吐不已。
俄顷,彭宗铭飞进客房,摇头轻叫了口气,道:“来人轻功之绝,已达神化之境,咱们飞登房顶,已不知去向。”
梁上客廖清呕吐得头晕目眩,见彭宗铭、吴碧影两人飞回客房,有声无气的喃喃道:“你们俩娃儿别去寻找啦,咱廖清今晚吃上这个死老鼠认栽啦!”
话落此,悄声示意的向彭宗铭道:“铭儿,你把窗户关上。”
彭宗铭选悯的看了他一瞥,转身把窗合上。
这时,梁上客廖清似乎忘了方才吃死老鼠一节,执壶在自己杯上斟了满杯酒,眯了眼仿佛在计算一桩极如意事似的,喃喃吃语地道:“青峰岩小镇旅店客房里,赤身裸体挥舞木剑,官道边花圃里竹筷钳黄蜂,又把这黄蜂送到武当山玉殿峰太乙阁,五梅帮出没之处,伪装盲叟骗走老怪物衣杉。
“虽然行径可笑,除非大智若愚,岂敢想出这些刁骸古怪的主意,不是他还会有谁?”
彭宗铭满脸困惑不解之色,惊奇的问道:“廖叔父,你说的是谁呀?”
梁上客廖清突然凝神静止了半晌,倏地又俏声自语似的道:“这老家伙,送给咱吃个死老鼠,分明他的行踪衔尾出没在近处他话没说完,吴碧影不耐烦似的娇啼道:“廖师叔,你说话老是吞吞吐吐,叫人听了不耐烦。”
梁上客廖清含蓄地朝彭宗铭、吴碧影看了眼,又朝旁边的疯癫僧乙乙和尚不屑一顾似的掠过一瞥,这才缓缓地道:“咱们要找的愚叟王九就是在近边啦,方才给咱吃的那只死老鼠就是这老头儿送来的。”
说到这里,又神神秘秘地道:“咱们要叫他现相,只有…”
话落此,四人悄悄的商议一番。
中天高挂一轮冰盘似的圆月,泻下缕缕银芒,散出于千万万的银色碎点子,仿佛满天晶晶星点,突然间洒落在地上。
月色一部分光结,从扶疏、错落的枝干间洒下来,照在一家旅店的后院里。
夜风激荡静寂的夜空,飘起一缕咽鸣笛声。
这缕音韵,听来似乎是章曲调单纯的音律,却是显得和谐、美丽、轻柔、悠然…
好像在唤呼失落梦境的夜行者。
这缕笛韵,荡漾在宁寂的夜空里,仿佛黝黑的四周,突然闪射出一条条晶晶,电的游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