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首又向梁上客道:“廖英雄,这三只小袋里,于某所写录的事,有关武林上一桩骇人听闻的秘事,是以,你和他们二孩子,如若不翻阅这小袋所录事项,顺利找着儒侠欧振天父女再好不过,再则,这三只小袋切勿不慎掉失。”
茶客于七说出这番扑朔离迷含蓄的话,在座众人听得满腹窦疑,却是惊愕不已,梁上客廖清平时饶是一个刁点古怪,颖悟绝伦的人,这时听茶客说出这席话,亦只有怪眼连眨,错愕愣住。
半晌,他把三只颜色不一的小袋,藏进贴身处后,显得一份不服气似的,大声向茶客于七分辩似地道:“茶缸子,别婆婆妈妈说不完似的,咱都知道啦。”
茶客于七颔首含笑的道:“廖英雄,只要你知道,于某就放心了。”
这时旁边久未说话的酒丐康武听茶客于七说这阵话后,忍不住拉开破锣似的嗓子大声道:“茶缸子说话藏头露尾的,教人听得不耐烦,咱老要饭干脆千句归一句来说,欧老儿带了婉丽姑娘离走,可能会发生意外事情。”
酒丐康武话落到此,睁大了一对铜铃似的怪眼,朝烟翁任九龄疯癫僧乙乙和尚、开山金轮崔明和痴婆子薛玲玲扫过一瞥,接着大声的又道:“烟老儿、老怪物、黑炭鬼,还有这个老闺女,现在菩提门中那些龟孙,一个个超度登天,咱们闹着没事,闯道江湖时,探听-下欧老头儿的行止动静…”
酒丐话没说完,烟翁任九龄点头不迭的道:“老要饭这话说得真是,咱们此番各人的分头探访儒侠欧振天行止去向,明年九九重阳在鄂北老河口三官集庄欧庄会聚,如若届时欧老已返欧庄,咱们来个群英大宴,要不然咱们对儒侠有所意外时,从长计议一番。”
梁上客廖清似乎找不着说话来源而感到一份烦闷,这时突然想起似的大声向痴婆子薛玲玲道:“老闺女,你此离芥石镇,如果行址未定,咱廖清做个护花使者,来个一鞍双骑如何?”
梁上客疯癫癫癫说出这话,痴婆子狠瞪了他一眼,没有作答,这时烟翁任九龄却含笑的接上问道:“薛道友此去何处?”
痴婆子薛玲玲抬头朝烟翁任九龄友善的笑了笑,倏地旋首向旁边的离魂魔娘郑僖道:“郑僖,咱们已经握手言好,往事不谈,咱亦不能过份委屈了小徒尚可卿。”
说到这里,才仿佛正面向烟翁任九龄回答的道:“咱老婆子这次要回黔地白云山,将本欲面壁十年的徒儿尚可卿放出来。”
痴婆子薛玲玲口没遮拦毫无顾忌的说出这些话,顿时把离魂魔娘郑僖羞得粉脸通红,诚然,离魂魔娘郑僖这数十年来,因着乃师玄天婆婆梁风君遭害师姊卓英之手,含垢忍污,故作放诞不羁之事,闹出不少震撼江湖的艳闻秘事,她与痴婆子薛玲玲之徒玉神君尚可卿亦即是其中一节动人插曲。
眼前在芥石镇上元酒店的这伙武林人物,他们的行止去向,无形中分成了三拨,彭宗铭同了梁上客廖清和吴碧影,专程专访儒侠欧振天父女俩。
苍松睡客罗奇、乙鸥子和离魂魔娘郑僖三人,追踪白天池玉阙前无底坑逸走,往西倾山东南二百二十里出口处的鹿地冈的阿弥陀上人,和珠蕊宫主卓英二人。
其余的烟翁任九龄、酒丐康武、疯痴僧乙乙和尚、开山金轮骸明及痴婆子薛玲玲五人,他们行道江湖,或有他们自己事情,却兼带了寻找儒侠欧振天父女两人,并且众人议定在明年九九重阳时节,在鄂北老河口三官集欧庄会聚。
彭宗铭、吴碧影和梁上客廖清三人,离西倾山百拉峰山麓芥石镇,沿着陇南宫道,向东南方向而来。
路上,彭宗铭诧异地问梁上客道:“廖叔父,咱们跟罗伯父、乙鸥子老前辈和于伯父都是走向东南方向,算是一路的,怎地你让他们先行,咱们衔尾走在后面?”
梁上客廖清噗的轻笑了声,似乎感到对方问话,显得太幼稚而揶揄地道:“小娃儿,你太不懂事了,咱们在一起自由自在地多痛快,要是跟他们这几个食古不化的老不朽在一起走,连说话亦会觉得别扭似的,尤其咱廖清最看不顺眼的就是茶缸子,他比咱廖清长不了多大岁,显得依老卖老,什么事都懂似的。”
说到这里,一掀鼻子极不满意般地闷哼了声。
吴碧影嘻嘻笑着道:“廖师叔,你懂的事亦不少嘛,干吗咱们临走时,你还要讨教于老英雄,要他指点咱们寻访欧老英雄迷津呢!”
梁上客廖清给他师侄女一语堵塞,旋首朝吴碧影瞪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