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有满腹愁肠,亦不得不装了一份轻松的神情,而含笑的道:“影儿,你是不喜欢你铭弟?”
苍松睡客罗奇突然问出这话,吴碧影听得娇憨、含羞下,却睁大了一对晶莹澄澈的美目,闪出一缕激情振奋的神情,微微点头,轻嗯了声。
苍松睡客罗奇这时他的心里,恍若缠了一团解不开的死结,听他爱徒坦然应承下来,不禁极轻微吁了口气,又道:“影儿,你知道你铭弟是不喜欢你?”
他们师徒俩在说话时,似乎有一瞥黑幢幢的身形,捷速的掠过小园子的竹围外,敢情,这时苍松睡客罗奇心绪沉重,而吴碧影却是因着她师父一语逗起她心中秘密,在惊喜交集之际,是以他们两人都没有住意到外间的动静。
吴碧影听她师父问出这话,却显得困惑、惘然,深感意外地道:“影儿喜欢铭弟,是影儿的事,如果铭弟他不喜欢影儿,那是他的事啦!”
苍松睡客罗奇听这稚气未脱的爱徒,说出这话,不由寿眉微皱,感到啼笑皆非,可是半父半师的立场上,不得不善加引导,而含蓄的道:“影儿,你知道你铭弟已有他丽姊姊啦?”
吴碧影嘻的一笑,随手捡起一根嫩草,显得顽皮地放进嘴里咀咬,一边轻描淡写地道:“师父,这事影儿早知道啦,铭弟跟婉丽姊姊很好,他们离开的时候,铭弟常惦念她。”
苍松睡客罗奇听他爱徒说这话,似乎怀疑自己听觉似的,轻轻惊哦了声,还是耐心却含蓄地道:“影儿,你既然知道你铭弟跟他婉丽姊姊很好,你怎么再能喜欢他呢?”
吴碧影听她师父这么说,显出十分意外而睁大了一对美目,向她师父问道:“师父,这有什么不可以呢?”
这时,苍松睡客罗奇见他爱徒天真无邪,却是一片痴情之态,不由喟然摇头的道:“影儿,你年纪不小啦,可是还这么不懂事。”
苍松睡客罗奇说到这里,一手轻抚她云发,充满了慈爱,颤声的接道:“为师与你,名份是师徒,却不啻父女,岂能辜负大好青春,一身绝学,伴了你师父垫居在南满八禾岛,何况女儿家迟早要有归宁嫁人一天,是以,你师父希望你早有一个归宿之处,想不到你是这么不懂事。”
苍松睡客罗奇颤声殷切的说出这些话,吴碧影似乎有点会意过来,嘤声婉啼,投进他胸怀里。
苍松睡客罗奇饶是一位风尘侠隐,武林前辈,此时此地,轻搂着他心爱的徒儿时,亦禁不住热泪婆娑,接着又道:“影儿,目前你师父为你操心的,是你的终身大事,你铭弟已有他婉丽姊姊,当然他不能再移爱到你身上,是以,为师将菩提门这桩公案要了断后,伴你游侠江湖一时,替你物适一个适当人选,影儿,你不必再一片痴心,来想着你铭弟,自古多情空余恨,免得铸成失足之恨。”
苍松睡客罗奇说到这里,吴碧影一股莫名的辛酸涌起心头,假在她师父怀里嘤嘤的悲啼起来。
苍松睡客罗奇一手轻抚了他爱徒肩背,柔声安慰的道:“影儿,别哭,快回房去睡吧,要是给人听到…”
说到这里,倏然停了下来,轻推她娇躯,催促的道:“孩子,把眼泪抹干,快回去睡。”
苍松睡客罗奇说到这里时,小园竹帘外一瞥黑影,似乎比他们师徒俩先前一步,消失在夜雾里。
苍松睡客罗奇回到房里,见灯火未熄,左边大床上彭宗铭已呼呼入睡,旁边儒侠欧振天一手依桌,还在深夜挑灯看书,两人相顾含笑的点了点头,苍松睡客罗奇就在右边床上睡下。第二天早晨,众人又会聚在这里芥石镇的上元酒店里。
剩下的这段艰辛任务,落在茶客于七身上,他要从《太昊玄鉴》等三部秘籍中,抽出部分的玄奇莫测的武学,来应付菩提门总坛天池玉阙中人。
茶客于七敢情昨晚通宵翻阅精研《菩提梦幻录》、《太昊玄鉴》和《风雾雷电录》三部奇书所得到的心得,是以,翌晨在上元酒店客房,带了红丝满布,疲倦的眼神,缓缓地向众人道:“于某昨晚彻夜观阅这三部奇书,有了一个意外的发现。”
茶客于七说话时,音韵抑扬,十分缓慢。一众人听到他这话,却发生了无比的力量,慑住了他们心神,每一个人都凝神贯注的在听他说下去。
茶客于七接着又道:“欲歼灭菩提门,攻破天池玉阙,必须运用三种惊世骇俗的秘门绝学,至于《太昊玄鉴》上,只有载录一种,其他二门绝学,要从《菩提梦幻录》和《风雾雷电录》二部奇书上面才有。”
乙鸥子听得这话,深感意外的吟哦了声,正欲开口向茶客于七动问时。
茶客于七旋首递过一瞥含蓄的笑意,向他看了眼,道:“《太昊玄鉴》所载录的一门烈焰玄冰两仪功,可破朝阳三石怪阵,《风雾雷电录》一书上,虽然载录引风布雾,导向雷电等玄奇绝学,其中有一门定风无相掌,却是专克狂风雷电,可以收得奇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