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已,他听吴碧影此问,倏地把人头数一点,大声应道:“影姊,一共给你抓下九个人,缚的绳索不够,连咱腰带都用上啦!”
吴碧影走到这些已作阶下囚的江湖汉子跟前,杏眼圆睁,恨恨的娇叱着道:“你等孽障,要想在咱们身上使下手脚,算你等活该倒霉啦。”
说到这里,吱的一声,亮出落英剑,大声道:“咱可以饶过你等活命,不过,你等每个人,可要把耳朵鼻子留下,你等在酒莱里放毒物,你家姑奶奶就用你等十八只耳朵,九只鼻子炒盘菜,看看你等狠,还是咱吴碧影狠。”
彭宗铭一边听得啼笑皆非,心道:“这位影姊使出刁谲古怪的手段,还要比廖叔父厉害。”
被绳索捆扎的众江湖汉子,见吴碧影手执晶芒闪烁的兵剑,说出这话,吓得魂不附体,哀哀求饶不已。
这时,彭宗铭朝向吴碧影道:“影姊,这事还是问过廖叔父再说。”
吴碧影听他此说,就转身向粱上客廖清,当她话语甫将问出口时,陡然的一声轻哦。
就在在他一声哦声时,彭宗铭微感惊愕的亦转过身来。
吴碧影满怀着意外诧异、惊奇的神情,关怀地看着脸容肃穆,凄苦带怨,双眸衔泪的粱上客廖清,喃喃地问道:“廖叔父,你…
你怎么啦?”
梁上客廖清微带痉挛的脸肌上,透出一丝笑意,缓缓地向吴碧影问道:“孩子,南海八禾岛苍松睡客罗奇是你何人?”
梁上客廖清一变以往诙谐戏谑的神情而以肃穆而慈祥的神情,不叫吴姑娘而唤孩子,向吴碧影问话,边上的彭宗铭不禁感到微微一愕。
吴碧影听之何尝不是一怔,不过在她颖悟绝伦的智慧下,虽然不知道其中内委情形,却料出是桩不寻常的事,是以,她十分恭礼的道:“是影儿的师父。”
梁上客廖清微微颔首,含笑的又问道:“莫不婆婆金傲霜,又是你何人?”
吴碧影秀目滴溜一转,可能她想到某件事上,倏地应声道:“是影儿的大师伯。”
梁上客廖清黯淡幽怨地轻吁了口气,接着又道:“影儿,你奉师父之谕,行道中士武林,所要寻找的又是何人?”
吴碧影听他问到这里,睁大了一对晶莹澄澈的美目,朝梁上客廖清看了下,似乎会意过来似的倏地应声答道:“影儿奉师父之谕,自南海八禾岛来到中土武林,找寻从未见过面的师叔廖永年。”
她说到这里,敢情颖悟的智慧,启示她意识的趋势,十分自然地在梁上客廖清跟前跪下,接着道:“因大师伯莫不婆婆,昔年跟师叔发生一桩误会,师叔负气出走,而使大师伯数十年来耿耿于怀,感到不安。”
吴碧影说到这里,秀眸涌出两行珠泪,接着咽声抽泣的接着道:“大师伯莫不婆婆去年圆寂归天,临终时嘱咐师父,天涯探踪,要找着师叔下落,影儿系一海岛小女子,从未涉足中土武林,是以,此番奉师父之谕,以阅历江湖,而探找师叔行踪。”
吴碧影说到这里,旁边的彭宗铭已豁然大悟,上苍所安排这桩奇迹,居然廖叔父与影姊,还有这段密切的关系。
这时,吴碧影深感自己也歉不安似的喃喃道:“影儿在沿路上,因不知师叔而有不敬之处,犹希师叔海涵恕罪。”
粱上客廖清一手扶起吴碧影,盈眶的泪水簌簌洒流脸腮,却是含笑地向影儿道:“不知者不罪,何况你师叔这数十年来玩世不恭,游戏人生,来掩没昔年叛离你大伯父的一段因果,目前的梁上客寥清,早巳失去你昔年师叔廖永年的影子。”
说到这里,叹息不已的喃喃自语道:“想不到大师兄(莫不婆婆金傲霜)临将圆寂归天之前,还追念这个不肖的小师弟。”
梁上客廖清说到这里,脸上泪渍未干,突然咧嘴噗的一笑,朝向彭宗铭道:“你廖叔父数十年来从未哭过,现在哭起来,好像怪别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