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左少白道:“如说人人称赞姑娘美丽,倒不如说你妖媚来得恰当些。唉!这难怪姑娘…”忽听一阵步履声传了过来,韩老儿大步走入室中。
左少白起身说:“老伯伯请坐。”
林老儿笑道:“老夫适才遇上几位故友,被他们拖去吃了几杯,有劳你久等了。”
左少白道:“老伯言重了。”
说话之间,一个酒保,捧了酒菜进来,此人一进门,两只眼睛,就被韩莲儿的美丽吸住,差一点撞在了桌子上。韩莲儿忍俊不住,竟然“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左少白暗暗叹息一声,忖道:“她不过十三四岁的年纪,但看上去却如十六七岁的人,布衣荆裙,已无法掩遮住她天生的妖媚,再加上她这般轻浮的性格…”
忽听那韩老儿道:“老弟,来!咱们干一杯。”
左少白在无忧谷中,常陪乾坤一剑姬侗喝酒,酒量大了不少,举起杯子,一饮而进。韩莲儿伸手挽起酒壶,笑道:“左相公,我也敬你一杯。”替他斟满酒杯。
左少白望着韩老儿,手中端起酒杯,心中却不知如何是好,是否该喝下这杯酒去。
韩老儿笑道:“老弟干杯吧!这丫头从小看我喝酒,竟然也养了酒量,一斤半斤酒醉她不了。”左少白举杯饮干。酒过三巡,韩莲儿更见娇艳,如花盛放,媚态醉人。
左少白突然觉着,自己也该早些走了,缓缓站了起来,一揖到地,说道:“老伯伯和韩姑娘相救之恩,在下感激不尽,此情铭心,没齿不忘,但在下尚有急事要办,不能久留,就此别过…”转身行了两步,突闻韩莲儿娇声叫道:“左相公不要走!”
左少白回过身来,道:“姑娘还有什么吩咐?”
韩莲儿笑道:“前天有一位算命先生。替我推算命运,说我不会一生打渔,有一天我将会扬名天下…”
左少白接道:“姑娘喝醉了…”转身对韩老儿道:“老伯伯,姑娘大了,你也该多多管教她些。”
只听鼾声传来,原来那韩老儿,已经力不胜酒,伏案睡去。
韩莲儿道:“左相公,你如肯带我走,爷爷定然不会拒绝…”
左少白吃了一惊,接道:“在下日后有暇,再来拜望两位。”纵起一跃,急急而去。
但闻韩莲儿娇媚的声音,传了过来,道:“左相公,那算命先生说的,三个月后,我就不会再打渔了。”
左少白不再多说,奔出酒楼,放步行去,一口气奔出十几里路,才放慢脚步。他虽是初入江湖,但却有着八年流狼的生活经验,又听得姬侗讲说过江湖上诸般情形,是以心中并无慌乱之感,只是愁怀惘惘,深觉对不住韩氏祖孙。
太阳将要沉入西山,晚霞灿烂,映照着大道,左少白回顾来路,脑际间却浮现出韩莲儿那妖媚早熟的倩影,只觉她有着特殊的一股气质,充满诱惑,可爱到极处,但也可怕可厌到极处!
他呆呆的站着,直到晚霞消去,暮色苍茫,才转身上道。他长长吁了一口气,抛去了惘惘的愁怀,潜伏在心中的仇根,沸腾起胸中的热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