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个身着青衣,头梳长辫,高卷裤管,赤着双足的渔家女,正在整网,自己却躺在舱口处一片平整的木板上,身下铺着一层厚厚的褥子。
左少白轻轻叹了口气,正待出言询问,那渔家女已然警觉,回过头来,望着左少白楞了一楞,放下手中渔网,大声叫道:“爷爷呀!这人醒过来了。”
只听一个苍老的声音,道:“快去把那碗鱼汤热上一热,端来给他吃下。”说话之中,走过来一个身披蓑衣,头戴竹笠,身体十分强壮的老者。
左少白暗中运气,除了觉着头上、臂上和右腿上几处隐隐作疼之外,真气还可畅通无阻,知道武功未失,才放下心上一块重铅。
那老人缓缓蹲下身子,正持伸出手去,左少白却突然一挺身坐了起来,那老人骇然缩回去,愣了一愣,道:“小兄弟,你醒过来了。”
左少白道:“多承老伯搭救,晚辈感激不尽。”站起身来,深深一揖。
那老人本待阻止,但左少自动作奇快,他话未出口,左少白已站了起来,当下长长叹息一声,道:“小兄弟好强壮的身子,看来你是练过武功的人?”
左少白道:“不敢相欺老伯伯,晚辈是练过武功的人…”忽然想起随身带着的刀、剑,不知是否已在激流中流失,不禁转目四顾。
那老人道:“小兄弟,可是要找东西吗?”
左少白道:“晚辈随身带的兵刃,不知是否遗失?”
那老人道:“一把刀,一把剑是吗?”
左少白道:“不错,老伯伯见着了?”
那老人道:“我替你收起来…”
突听一个娇脆的声音,说道:“爷爷,鱼汤热好了,你给他吃吧!”
左少白转眼望去,只见那少女约模有十五六岁的年纪,大眼柳眉,肌肤如雪,一个渔家女有如此美色,甚是少见。
只见她眼珠儿转了一转,笑道:“鱼汤热好了,相公请用。”伸手递了过来。
左少白伸手接过鱼汤,暗道:“听她言词这般文雅,倒像是读过诗书一般,口中连连称谢道:“有劳姑娘了。”
但听老人哈哈大笑,道:“小兄弟见笑了,我们祖孙两人,打渔糊口,贫苦生涯,也无法讲究男女授受不亲的礼教。”
左少白道:“老伯伯快人豪情,晚辈钦慕的很。”
那老人四顾一眼,道:“今日收获,已够我沽酒买醉,咱们早些回家去吧!”
左少白问道:“老伯伯家中还有些什么人?”
那老人长长叹息一声,道:“只有我祖孙两个了,这孩子也是命苦得很,生她那天,她爹爹渔舟失事,被一阵狂风,连人带船,一齐卷去,至今下落不明…”
“唉!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爹爹遇难一年,她母亲又相继去世,全家人口只余下我们祖孙两个,也算是天不绝人,老汉一把年纪,但身体还算健壮,就这样,我们祖孙两人,相依为命,度过一十三个年头。”
左少白道:“令孙女今年十三岁吗?”
那者人道:“十四岁啦,倒像是十六、七岁的人,她幼小之时,无人管教,老汉就送她去读了三年诗书,这孩子人倒聪明,可惜身为女儿,人又贪长,十岁那一年看上已像十三四岁,老汉也只好让她早些停学了,我们就造这一只渔舟,打渔度日。”
左少白吃了一惊,暗道:“十三四岁的女孩子,还该是一片天真才对,但此女却成熟少女一般,光艳照人。”
只见人影闪动,那少女走入舱中,说道:“爷爷,渔网收好了。”那老人站起身来,道:“小兄弟,你再躺着休息一会,老汉要去撑船了。”抖抖蓑衣,出舱而去。左少白目注这祖孙二人,出舱而去,借机盘膝而坐,运气调息。
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只听一个娇脆的声音,叫道:“相公请下船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