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见怪,小孩子家不会说话,大师多多担待。老朽在此有一不情之请,大师能否看老朽薄面,将叶飞…放出一见!”
老人随意编了一个谎,不料眼前就出了岔子,只得把“桐”字略下去了。
法缘禅师和叶飞桐原无深仇大恨,被尹一波这一请求,也觉得无话可说,只得点头说道:“既然那位叶小侠是尹兄的高亲,以往发生之事也就算了。”
老和尚无奈,转身向悟能说道:“悟能,你到后院把那位叶小侠请出来。”
悟能只得合十行礼,应道:“弟子领命!”
悟能到后院不久,已将叶飞桐解去穴道,引至大雄宝殿之上。
尹一波原不认识叶飞桐,叶飞桐也不认识岷江老人,但他一见叶姑娘换了男装,知道必是妹妹叶稚凤来了,不禁喜出望外。
叶稚凤一见哥哥出现,忘情地奔向前去娇声说道:“哥哥,我们找得你好苦呀…”
说着抓住叶飞桐的双手,竟作出小女儿的行动来,引得方丈和众僧莫明其妙。
叶飞桐差一点喊“妹妹”转念一想,妹妹换了男装,才收住口,惊诧地说道:“你…你怎会到这里来的呢?”
他这时不禁扭头注视尹一波,叶稚凤这才惊觉失态,忙道:“这位是尹公公,就是甘相公的师父,这是我哥哥…”
岷江老人“哦”了一声,立说:“叶贤侄,快些谢过法缘大师不罪之德!”
叶飞桐此刻已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想到方才之事,不免有些内疚,当下向法缘禅师躬身一揖,说道:“晚辈谢大师不罪之德,还请各位大师傅不要见怪!”
法缘禅师到了此时气忿已平,说道:“叶小侠不要多礼,老衲还望你不要见怪哩!”
当下法缘禅师又将三人让至禅房落坐,即有小和尚捧出茶点待客。
岷江老人尹一波和法缘禅师谈了一些往事,宾主相处十分融洽。
叶飞桐兄妹二人虽有满腹心事想要倾吐,碍于法缘之面不便详谈。
当晚,法缘禅师留三人在寺中宿了一夜,次日一早,岷江老人带着叶氏兄妹谢过主持的款待,出了大悲寺。
晨光熹微,山野空旷。叶飞桐一路上和妹妹谈起甘子梧和甘凤怡之事,不觉甚是惊奇意外。
叶姑娘此时才知道自己芳心暗属的西贝公子,乃是甘凤怡,和自己同是女儿之身,原来甘子梧另有其人,芳心之中不由十分羞惭。
叶飞桐忍不住问尹一波道:“尹公公,晚辈有一不明之事,不知老前辈能不能为晚辈指示一条明路?”
岷江老人脸露惊诧之色说道:“贤侄有什么话要问老朽吗?”
叶飞桐叹了一口气,说道:“不瞒老前辈说,那甘凤怡姑娘对我有救命之恩,但家父和家叔一再告诫晚辈,说甘叶两家有深仇大恨,两家儿女俱不能往来,由是之故,晚辈因难违父命才和甘姑娘绝裂,老前辈能否指示迷津,使晚辈脱离苦海。”
岷江老人闻言假做不知之色,说道:“哦!真有这等事么?老朽怎会毫无所知呢?我当年受甘如石之托,要我代他教导一双儿女,老朽这才将他的遗孀和甘子梧兄妹留在岷江,养育成人,教以武功,但却不知有这一段事啊!”叶稚凤在旁十分忧急,愁苦着脸说:“尹公公,这都是我爸爸和伯伯说的,当时我心里难过死了,如果真有这件事,您老人家一定要替我们做主,替咱们两家解决这件事。”
岷江老人积郁满腹,心事重重,又因此事关系太大,不便和这一对兄妹说明。
因此只好假作不知,沉声道:“如果真有此事,到时候我自会出面代表甘家承当的,眼前叶贤侄最好不要胡思乱想吧!”说着脚下一紧,立如风云般地在山野间奔走起来,叶氏兄妹知道尹公公生气了,只得默默地跟随在后,展开轻功身法奔去。
天魔女柳傲霜一见甘子梧手中那把折扇,吓得魂不附体,似是甚为畏惧这把折扇的主人。
甘子梧对她异常憎恶,怒道:“别人的东西,你管得着么?”
说着一挥折扇,用了一招“魁星点斗”之式,猛向柳傲霜肩头点去。
说也奇怪,天不怕、地不怕的天魔女柳傲霜,眼下不知怎的变得十分惊悸和软弱。
似是这柄折扇的主人,控制了她的生命一般,畏惧之情溢于言表。
眼看一扇攻到,柳傲霜恨得咬牙切齿,身如飘风地向旁一闪,恨恨地说道:“甘子梧你不说也罢,今天我柳傲霜让你三分,所有之事将来总有清决的一天,你我后会有期!”
说完了话,一抖衣袖凌空如飞鸟般地飞逸而去,眨眼间已失去了踪迹。
这一离奇的变化,不但甘子梧本人惊疑不置,连苏沧海和谢小莉也弄得惊诧不止,如坠五里雾中。
暂时,黑夜的阴影笼罩着这凄怖的丛林前,三人被突发的意外弄得沉默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