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含有几分讽刺之意,当下“哼”了一声,并未作答。
谢小莉忽然一蹙黛目,在甘子梧背上“呀”地一声,呼叫起来,说道:“嗳哟!疼死我啦!”
她伏在甘子梧背上,娇躯僵直冰冷,不能转动,稍一颠动,即是痛苦不堪。
要知“气结穴”乃人生三十六大要穴之一,一经点中,周身血脉阻滞,不但呼吸不便,只要有一些转动,即痛彻心肺。
甘子梧见状慌了手脚,急忙停下身来,问道:“谢姑娘,你师父这独门解穴秘诀,难道不传门人?你没跟她学过么?”
谢小莉幽幽地说道:“师父这种独门解穴手法,我学是学过了,口诀也还记得,只是一时之间想不起来。”
甘子梧不由心头一动,说道:“姑娘是否能尽量记忆,将那解穴口诀告诉我,难道不就解决了么?”
谢小莉苦笑道:“唉!能记起来就好了,我这些日子来,提心吊胆,精神恍惚,一时之间,只怕记不起来!”
甘子梧一时也想不出妥善之计,但又不忍心见谢小莉忍受这种痛苦,说道:“时间拖延愈久,你所受的痛苦也愈大,眼前实在想不出一个妥善之法。”
谢小莉黛眉紧蹙,凄然欲泣,愁苦地说道:“唉!你最好先把我藏在一个较为隐密的所在,再去找那位苏姑娘吧!”
两人正在谈话之际,突见林荫道上,疾如流星飞丸般地飞来一条人影。
甘子梧见来人身法奇快,起先以为是天魔女柳傲霜来了,不由机伶伶地打了一个寒颤。
谢小莉一见那条人影,竟也骇得叫出声来。不料来人已先出口喊道:“甘贤契,白丽,你们找煞老朽也!”
甘子梧定睛看时,来人原是千手金叶苏沧海,不由脱口说道:“苏老前辈,令嫒芳踪沓沓,莫非老前辈已有发现?”
千手金叶苏沧海,见他身后的黑衣少女,以为就是女儿苏白丽,眼下见甘子梧反问自己女儿芳踪何处,不由大感惊愕,一时如坠五里雾中。
这位金叶教一代掌门长眉一皱,电掣般地闪至甘子梧身前,瞪目一看,越看越觉得谢小莉就是自己唯一的掌珠苏白丽。
当下虎目一瞪,说道:“怎么?你们这些年轻孩子,真是太不懂事啦!老朽连日疲于奔命,五内如焚,你们还要作弄于我,真真气死我也!”
可笑他因年老惜女,爱女心切之下,竟以为甘子梧和自己女儿联手起来开自己玩笑。甘子梧被他弄得哭笑不得,急得直顿脚,说道:“苏老前辈,千万不要误会.这位谢姑娘因为和令嫒容貌相似,常常被人误会,连晚辈初次遇到苏白丽姑娘之时,也误将她认为这位谢姑娘了!”
谢小莉这时才知眼下这须眉苍白的老人,正是金叶教一代掌门千手金叶苏沧海,也就是那位苏白丽姑娘的生父,见他竟误会至此,不觉格格大笑起来。
千手金叶苏沧海见谢小莉大笑起来,以为自己的女儿如此不孝,勃然大怒,大声喝道:“大胆丫头,竟敢戏耍你亲生之父.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顿!”
谢小莉无可奈何地一笑,说道:“这位老前辈快不要误会啦!我叫谢小莉,是天魔女柳傲霜的徒弟。你女儿已经失踪了,如果我死不掉,你一定要把我认做女儿也可以。”
这时千手金叶苏沧海,神智渐渐清醒,不觉恍然大悟,不住地捶胸顿足,叹道:“唉!我今夜真是气糊涂了,竟错怪了二位。天下之大,真是无奇不有,这位姑娘和小女实在太像了,连我这亲生之父骤见之下,也无法分辨,还请甘贤契和谢姑娘不要见怪。”
甘子梧见状心中甚是不忍,急忙向他解释道:“老前辈爱惜子女,原是人之常情,昨晚之约,晚辈因误入迷途,一时赶不回来,一定让老前辈等急了,老前辈追了一日夜,可曾寻出一些端倪?”
千手金叶苏沧海仰头长叹了一口气,说道:“老朽在这方圆数十里之内,奔跑了不知有多少遍,哪有小女踪迹,本想一路追踪下去,又恐贤契来时焦急,放心不下,这才去而复返。”
他说至此处,不觉凝目看了一下谢小莉,见她形容憔悴,衣着破旧,一双明眸之中,充满了惊悸和痛苦,不由十分奇诧,说道:“甘贤契请恕老朽多言,这位谢姑娘莫非身染重病,不能行动…”
谢小莉黛眉一颦,凄苦地一笑,眼眶一红,几乎流下泪来.幽幽地说:“我…”
甘子梧怕她为难,当下将天魔女柳傲霜对她追踪迫害之事,扼要地向苏沧海说了。
千手金叶双眉一挑,怒道:“好个心狠手辣的柳傲霜,竟用这种阴毒手段,对付自己弟子。她不来便罢,如若来时,老朽倒要以一手‘千叶剑法’斗一斗这个女魔头。”
他说着走至甘子梧身前,微微一伸手臂,搭在谢小莉的背上,说道:“甘贤契,你先松松手,让老朽来试试看,是否可以借我那‘千业灵丹’之力,先替她止住痛苦,让她神智清醒,记起解穴秘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