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阻止？”白璎诧异地回首“设了屏障？”

“怎么？”她诧异回。

裹住她的是黑暗的气息——只有行走于黑暗中的才有的气息。

旁边的幽凰没有看向这边，显然一路上习惯了傀儡师那样怪气的脾气，也没期待他回答，只是自顾自地逗着偶人。苏诺那样枭的神，在的怀里居然变得明朗了一些，咧嘴笑嘻嘻地看着幽凰。

“原来你早知了。”幽凰轻轻了一声，吐一气“好坏…”既然苏不，鸟灵脆也就不去追究了。抬起手揽住傀儡师的脖，将他拉近自己的边。

“太危险了。”空桑皇太蹙眉，手指不停地叩着王座的扶手“万一碰到上次那样的事情，你受伤无法在天亮前返回，怎么办？”

“呵，难我很莽撞么？”太妃笑了起来，弯腰去收拾打翻了的镜。

“真是啊…就像天神一样。”女童的面容上有成人的表情，幽凰用炽的光注视着耳鬓厮磨着的人，意神迷地喃喃自语，凑近去吻着那张脸“只是…你的里好像也有栖息着呢。怎么、怎么和我是同类一样？…为什么会回找我呢？”

“奇怪…好像有人在看。”微微息着，女停住了动作，喃喃对边的人说，唰的一声，背后大的黑翅膀蓦然展开了，裹住了两人。她的手撑住对方的膛，汗濡的声音有一丝警觉：“苏，你有没有觉得？”

“嘻，好可啊…”鸟灵收敛了背后的双翅，抚着偶人冰冷的脸，满怀喜悦“多漂亮的偶人，和你一模一样。是你作来的么？用了什么术法，居然让它能动？”

“噫？你有没有觉得阿诺看起来好像长大了一些？原来没那么吧？”幽凰将偶人抱在白皙的前，忽然略微诧异地笑了起来“苏，它会不会长大啊？——真有意思…”

看着自顾自失笑说话的傀儡师，幽凰倒一冷气，暗自摇摇

那样随意的话似乎是理所当然的，却透掩不住的冷气。

幽凰讷讷地本想说什么，然而看到傀儡师在火里烧着的双手和忽然间开始莫名其妙冷笑的表情，禁不住再度脱低呼一声，捡起偶人抱在，拢起翅膀裹了。

绝望和狂那一瞬间仿佛疯了一样在心底蔓延起来。

蓝发如同一样垂落，掩住苏的脸。他将手从火中——那样苍白秀气的手在火的添舐之下已经黑如焦炭。然而只是转瞬之间被烧焦的肤就起了变化，立刻恢复到和未烧伤时一摸一样。除了那样真实的痛楚，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而生之意义在于他，难也是如此？

王座上的那颗颅默默看着她，许久忽然笑了笑：“看起来是很沉静的样…不过都是骗人的。如果忽然发起疯来，那可是够吓人，拉都拉不住。”

然而那样一连串的问话，似乎丝毫没有傀儡师的耳。苏起坐到火旁，也不披衣，只是茫然地面对着篝火，有些神。仿佛到冷，手臂微微发抖。抬手觉着火的力，将手凑近了一些。然后，不知不觉地再近、再近…一直到将手整个伸火中，依然控制不住地在微微发抖。

一切开始于结束之后…可难他就要这样过完这一生？

“去九嶷…对，去九嶷。”失控的冷笑终于停歇，苏空茫的睛抬了起来，望向暗夜中唯一一跃的光，喃喃“要去九嶷…还有要的事情。还要去九嶷。”

真岚眉再度蹙起，脸有些凝重：“我刚才看过了——看不到。应该在息风郡附近，但是那片区域无法通过镜看到。”

“哪里不一样？”被真岚脸上的神惊住，白璎下意识反问——方才短短的瞬间，她本没有留意到两个人旁扔着的傀儡。

在她想要站起来的刹那，傀儡师忽然伸手，暴地拉住她的发，将女重重拉回自己怀里，一个翻压倒在草地上，抬往虚空中的某个方向“看”了一，嘴角忽然浮一丝笑意，不声地低下去埋首于女的。

“…”沉片刻，真岚只是缓缓转过“让蓝夏和你一起去，他办事小心。”

何了？”

“我想起来了。”王座上的颅脸猛然一变，断手同时，一把抓住了她的肩膀，急急“我想起来哪里不对了！——那个傀儡…那个傀儡…你有没有觉得居然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幽凰本是随说笑，然而不自禁地被瞬间扑面涌来的杀气冻住，手一松、偶人咔哒一声掉落在地，龇牙咧嘴。

“…”显然明白皇太调侃的是什么，白璎没好看了他一，收起镜。反正说不过，脆不理——这是在长达百年的时光中得的唯一有效方法。

又是片刻凝重的沉默，许久，白璎慢慢：“等到了夜间，我带一些冥灵战士去看看。”

如果一切都已无可尽力，至少还有一件事可以摆在面前需要完成。

“应该是。”真岚沉着，手指叩着扶手“如果料得没错，能设下那样的结界，应该是十巫中的一位亲自来了…征天军团一定也会如影随形的再度赶到。西京要千万小心才好。”

不要再去想这条路的终到底在何——只要看到前面还有一站，也便足够让人走下去了。最怕的是连面前那个驿站都会看不见。

“孩？”一直低着不说话的傀儡师忽然笑了起来，转过。火光在他俊得近乎邪异的脸上动，明灭不定“如果你敢把它生下来，我就杀了它。”

“难师兄他们现在就不危险？”银发女里的光是无法反驳的，握了手“何况，苏那样的敌手、也不是次次都能遇到的——我会小心。”

“好像是变得…”被那么一反问，真岚语气弱了一下，仿佛也变得有些不肯定起来，喃喃“是我看错了么？那个傀儡偶人好像——好像…的确是变得大了一些啊。”

“阿诺喜你。”终于开了，声音带着说不的疲倦，傀儡师忽然放开了怀里的邪，撑起来，手指只是一动，火边一直看着的那个小偶人咔哒咔哒地了过来。咧嘴微笑着，忽然膝盖也不屈地一跃而起，直直幽凰的怀中。

“璎。”在她走去的刹那，忽然听到真岚在背后叫了她一声，声音短促。

“啊，啊，乖孩。”拍打着翅膀，鸟灵孩一样的脸上笑容“苏，你说如果你有孩、会不会和阿诺一摸一样？——我给你生一个好不好？嘻，还不知鸟灵和鲛人的孩是什么样？”

一语未落，傀儡师的手蓦然一震，在火中无声握，里闪过沉的光。

暗夜的密林里，草叶的沙沙声忽然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