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之下并未以自己安危为念,却在天香豆蔻已被糟塌,误已误人,错中铸错,无异使玄天仙子狄横波,钟素文两位绝代红妆,一齐长恨绵绵,故而突萌死志,俯首无言,既不闪避,也不抗拒,反而希望死在玄天仙子狄横波掌下,以为赎罪,并求解脱!
玄天仙子狄横波见对方这等神情,自更诧异,正待出声喝问,突然听得玄天寝宫外室,似有响动,遂玄功暗聚,双目神光,笼注内室外室间的两扇石门,留心察看。
原来碧目四凤奉了碧日魔娘姚小玉密令,在淳于俊进入玄天寝宫之际,不加阻拦,而在退出之时,无论他是否寻来天香豆蔻,曾否救醒长睡玄天寝宫之中的任何一人,施展碧且四绝,将其消灭!故而淳于俊方入地道,碧目四凤便在暗中尾随,目送他走进玄天仙子狄横被所睡的那间玄天寝宫,而各在寝宫外室,准备好绝毒暗器,静静相待。
她们真若能始终遵照姚小玉指示,静待内室中人出室之际,再突然骤加袭击,则任凭玄天仙子狄横波功力再高,也必准逃毒手!
谁知千算万算,不及苍天一算,冥冥中似乎真有神明鉴察,祸者福善的果报循环。碧目四凤以内的欧阳凤,疑心最大,听得内室发出一声砰然巨震以后立即寂静无声,不由狐疑莫释,移步上前,轻轻伸手,把石门推开一线,企图愉窥究竟。
玄天仙子狄横波何等耳音,何等眼力?欧阳凤才一移步,便被发觉,跟前便见石门微开一线,门隙中并有碧绿目光闪烁!
这种碧色目光,正是习炼天魔一派武学的特有征象!故而玄天仙子狄横波看在眼内,恨在心头,她一梦方觉,不知时移事异,距离自己开始长睡之日,已有二十余年,褚珏早已因别创天魔异派,终告走火入魔惨死;尚以为时无多日,藏身石门之外,瞥眼偷窥,定是碧目仙姬姚小玉!
遂把玄天指力聚集十二成,玉手一抬,蓦然吐劲!只听一股劲气疾气流,划空锐啸,神功绝技,委实惊人,那两扇又厚又重的坚硬石门,居然应指立碎,飞溅一天石雨!
左门隙偷窥的欧阳凤,正对玄天指力,天灵震碎,应指立毙!其余碧目三凤同样均未幸免,一齐为飞溅乱石打中,洞胸裂脑,五殒香消,只剩下一个年龄最轻的呼延凤,万分侥幸地仅折一臂,躺在血泊之中,惨哼不已!
玄天仙子狄横波随在自己所发指风后,飘到残毁石门左近,只见外室共有四女,三死一伤,虽无姚小玉在内,但看出死者手中紧握的几般恶毒暗器,分明是情敌,至亲、又兼强仇的天魔一派家数!
遂柳眉微微蹙,向知泊中的呼延凤问道:“你是何人门下?”
呼延凤虽受重伤,神情仍颇强傲,扬眉答道:“家师碧目仙娘姚…”
玄天仙子狄横波听出果是姚小玉门下,遂不等呼延凤话完,冷“哼”一声,右掌微抬,便欲当胸拍落,索性将其结果!
这时淳于俊静心调气,内伤略减,因听林凝碧说过呼延凤虽然近墨,尚未全黑,遂发话叫道:“狄老前辈,碧目魔娘姚小玉门下,男刁女狠,个个极恶穷凶,只有这呼延凤尚存几分人性,老前辈可否上体冥冥仁心,网开一面?”
玄天仙子狄横波闻言,停掌不落,转身向淳于俊讶然问道:“你是何人?从哪里找来的天香豆蔻?”
淳于俊苦笑遭:“老前辈酣然一梦,几达卅年…”
玄天仙子听到此处,惊奇无比地接口问道:“我这一觉,居然睡了近三十年么?潇洒书生褚珏,及碧目仙姬姚小玉是否还在?”
淳于俊长叹一声答道:“时间驹逝,往事怆神,明日黄花,俱成一梦!碧目仙姬姚小玉虽因灵药注颜,尚未鸡皮鹤发,但已陷溺更深,穷研天魔十二绝,改称碧目魔娘!至于褚珏,则更墓木已拱,变作黄泉朽骨!”
玄天仙子狄横波因不知褚珏早对自己变情,竟仍闻讯怆怀,双睛噙泪幽幽问道:“褚珏竟然去世?他是天年已尽,还是被人所害?”
淳于俊答道:“其中因果,一言难尽,狄老前辈须容淳于俊依序陈述!”
玄天仙子狄横波眉梢深聚,点头说道:“三十年间之事,自然说来话长,但我望你长话短说,扼要简明,因为狄横波昔年所中九绝奇毒,已有发作迹象,虽然我运用玄功,尽量压制,但最多也不过再在这尘世之中,逗留一个时辰光景!”
淳于俊凄然说道:“老前辈所遭所遇,淳于俊一概深知,但今后在这天外之天以内,饮恨绵绵的恐怕不止老前辈一人,淳于俊错中铸错,万死莫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