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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人上之人(2/10)

南荒睡尼摇:“年轻人胆大些,原无不可,但若说北岳七星峰双仙的这两个贼老,是徒虚名,则未免大大走。休看他们刚才那等狼狈,其实真正功力,仍属当今武林的一好手,不过一来妙空想不到语欠妥,把我过分激怒,竟会猝然手,运功防卫不及,以致吃了大亏,妙悟也被就此镇住,二来我三年来我面坐禅,心无旁鹜,境极速,尤其真气内功方面,较之当年在六盘山时,竟受了那‘北邙鬼叟’丰秋之益不浅。”

淳于俊、林凝碧双双上前见礼,因曾听西域酒神说过,这位南荒睡尼比较喜年轻灵慧少女,遂先由林凝碧答话说:“弟林凝碧,与世兄淳于俊,自君山,奉西域酒神陶老前辈之遣而来…”

思念未已,南荒睡尼又恢复了她那仿佛疲倦已极的神,懒洋洋地向林凝碧问

淳于俊看完诧异:“照这柬上偈语语气,北邙鬼叟丰秋为南荒唾尼老前辈,定下这条去嫁‘人上之人’之意,不过是让对方虔心礼佛而已,未似有甚恶意,怎的竟与世俗传闻‘神州四异’以内,至凶至恶者,莫过于‘北邙鬼叟’之言,不相符合呢?”

林凝碧更猜不所以然来,两人遂恭立南荒睡尼旁,静待这位武林奇人一觉醒来,有所请益。

淳于俊、林凝碧闻言赶睁目起,果然不知不觉之间,漫漫长夜已过,万里沧溟,云霞幻彩,青崖翠,一片青灵。

淳于俊见这位名震八荒的武林手,竟是极怪之人,不由心中想笑,但面上却竭力绷住,取陶大杯所书密柬,恭恭敬敬地双手递过说:“陶老前辈关心老前辈自六盘山会后,可能未曾安眠,特遣晚辈前来,恭送‘宁神圣药’!”

淳于俊、林凝碧大喜过望,双双恭拜谢,南荒睡尼伸手拦住,笑:“你们且慢兴,传钩借钩,传剑借剑,还有个难题,要让你们去。”

林凝碧躬:“陶老前辈如今正与家父结伴遨游,他要畅饮天下酒。”

起初以为南荒睡尼略睡即醒,哪知越来越鼻息沉沉,手上所拈的那封密柬,也渐渐落在地。

淳于俊、林凝碧好生惊讶,不知“西域酒神”陶大杯,在那密柬之上到底写些什么,竟是如此灵效!

林凝碧知对于这盖世奇人,无论什么事,最好莫如实说。遂笑躬:“既然老前辈有意成全,林凝碧、淳于俊想求赐那两柄‘龙渊宝剑’‘吴越金钩’,以及绝妙当今的‘天罡三十六钩’及‘地煞七十二剑’!”



林凝碧轻轻拾起一看,原来柬上所写的是四句似偈非偈之语:“翻遍贝叶经,禅是;参透菩提果,佛为人上人!”

其时旭日已升“不开谷”一片光明,景清奇雄丽之极。

南荒睡尼用手,仿佛好梦初回,竟犹未尽地打了一个呵欠,又复说:“我想未必想得适当,你们辛苦远来,难心中就毫无打算?”

“小姑娘,你们两个人从松下秘,定是受我哪位老友指而来,想动我老尼什么脑,最好不必多绕弯。”

林凝碧话犹未了,南荒睡尼便即:“陶大杯居然跑到君山,丰秋老鬼叫他找的那‘酒中之酒’,他找到了么?”

我却不知哪一天才能痛痛快快地大睡一觉。”

南荒睡尼闻言,颓然一叹说:“陶大杯馋了三年,居然已然解誓饮酒,真是令人羡煞。

淳于俊刚才听闻这一钩-剑,是南荒睡尼盗自北岳仙观内之,本已不想再要,但因后来知剑钩并非双仙观原有,妙悟人也是得自五台古墓以内,才主意又变。闻言剑眉双轩,岸然发话:“晚辈等不怕那徒虚名的‘北岳双仙’,并愿遵老前辈五月端之约,各凭所学,在这‘不开谷’,赴会群雄,比剑夺剑,比钩夺钩。目前只算暂时借用,便于诛除些为害人群的魍魍魑魑而已!”

淳于俊猜“北岳双仙”兄弟,定然不知自己与林碧凝来时所走秘径,不然何以费尽辛苦地翻越绝

淳于俊赶:“晚辈一时失,老前辈请勿如此言重。”

林凝碧微笑,盘膝静坐,垂腔调息,运气行动;淳于俊也照样施为,内家妙绝,果不寻常,真气转四肢百一周以后,便即疲累尽除,渐渐神与天合。

“怪不得那终年不办正事的陶醉鬼,会如此垂青!你们两个人确实姿质襟,均称上造。淳于俊说得对,悖人情逆天理之事,断不可为,我老尼姑也不会那么糊涂,对你们故意刁难…”

南荒睡尼皱眉说:“陶大杯大概嘴馋三年,定然在猛然畅饮之下,醉糊涂了,我不能睡觉之故,哪里是缺少什么‘宁神圣药’!”

三遍功行罢,淳于俊、林凝碧二人刚刚神归紫府,气纳丹田,双目开未开之际,耳边突然响起南荒睡尼那懒洋洋的语音问:“你们两个娃儿,居然这好耐心陪我坐了一夜。

自语至此,突然神一正,向淳于俊、林凝碧缓缓说:“陶大杯解开‘酒中之酒’哑谜,不过只

南荒睡尼长眉略皱,微带诧异不解之:“陶大杯这醉鬼说得好:‘翻遍贝叶经,禅是;参透菩提果,佛为人上人’。丰秋老怪的这个哑谜,虽然把我害苦三年,但确对我有无比助益。不过若照‘北邙鬼叟’平素行为来看,似乎其中不会不有险恶心机,只是尚未发现而。”

南荒睡尼说到此,突然话锋一转,笑说:“我这老尼姑,以睡成名,三年不能睡觉,委实苦恼之至。你们既远来为我解除此苦,不仅愿将‘天罡钩三十六式’及‘地煞剑七十二式’传授,连‘龙渊宝剑’‘吴越金钩’,也可暂时借用,只要照我所传,辛勤苦练,明岁端会罢,这一钩一剑就是你们终所有之了。”

淳于俊那好的内功,却觉得两业已站酸,生恐林凝碧过于劳累,遂低声笑:“碧妹南荒睡尼三年枯坐蒲团,未尝寻梦,好容易酣然一觉,可能睡得极长。我们不如各自静坐行动,并为这位老前辈护法!”

淳于俊双目一张,神光四,朗声答:“只要是上不逆天理,下不悖人情,老前辈尽吩咐,淳于俊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陶大杯那醉鬼的柬贴,惠我太多,但这家伙生平决不吃亏,我得想想,给你们一些酬报为好。”

南荒睡尼看了林凝碧两:“小姑娘倒颇直可,但我知你们决非见景生情,必是事先受了醉鬼陶大杯的指,钩法剑法,我是绝不吝传,不过‘吴越金钩’与‘龙渊宝剑’已起纠纷,万一你们持以行江湖,遇上昨日两个贼老时…”

南荒睡尼目光一眺天边,似在追忆当年往事,喃喃自语:“丰秋老鬼,当年在六盘山所设‘酒中之酒,天外之天,人上之人’等三个哑谜,已解其二。陶大杯喝了,酒中之酒’,我老尼姑参透了‘人上之人’,难‘东瀛妙’,独落人后,他就找不到‘天外之天’究竟在何?”

南荒睡尼面对旭日,脸上神光湛然。看了英姿焕发的淳于俊,及林凝碧几

南荒睡尼接过密柬一看,只见封上写着八个大字:“宁神圣药,一服安眠!”

哪知自约莫辰牌时分站起,一直站到黄昏,南荒睡尼不但未醒,那酣睡鼻息,却越来越如雷鸣,震得远山近壑,回音袅袅。

不禁“哦”了一声,自言自语说:“我倒要看看陶大杯这个醉鬼,什么玄虚?难北邙鬼叟丰秋老鬼所留的机关,竟被他一齐参透?”

边说边行拆开密柬,果然一看之下,这位业已面坐禅三年,不曾睡觉的南荒睡尼,竟自盘膝坐在“不开谷”,背倚着二十个圆的石一垂,立即呼呼大睡,梦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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