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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二章(2/5)

武帝躺在病榻上,握着孝伯的手气吁吁地向他托付后事:“公卿…我自觉病已重,恐天命不久了,今将朝中后事尽付与公卿。我去后…请公勉力辅佐新君治理朝国,切勿辜负我言!”令内史敕授孝伯为司卫上大夫,总理兵军事,并令他先行还京,守备非常。

南陈大将吴明彻此时已病得无半力气,睁睁地在帅舰上被大周将士生擒过去。

孝伯洒泪退帅帐,奉旨依命快加鞭疾驰归京,以安定大事。

帅帐中的武帝咳不已,呼迫。他自觉病沉疴、大限不久,勉支撑着他令左右急召宗师宇文孝伯觐见。

孝伯闻诏匆匆离京。一路赶到帅帐时,见京时还是好端端英气发的一位陛下,几天工夫竟病成了这般模样,一时心痛如绞,禁不住涕泪起来。

大军发主帅重病,自古就于兵事不吉。在左右臣僚的反复劝说下,武帝只得下敕:暂停各方兵事。

因吕梁城破之后大周的万余将士被陈军悉数斩杀之故,王轨和大周将士早已恨得血,不仅将河中逃兵尽皆杀,就连船的三万多陈国降俘也尽数斩杀、抛尸中。

彭城兵事甫定,北境边接着有急报传来:突厥和范王已纠齐了数万兵,兵分三路寇大周。

待陈兵船队退至清临近时,见势渐渐平弱。正犹疑时,突然传来船舰被下铁路的消息。众船一时前后相撞,在河中挤作一团退不得,正好困在两岸垒之间,被周兵围了个铁桶一般。

孝伯去后,武帝躺在床上一路缓缓而行,途中一天比一天越发气息微弱了。当行殿终于隐隐可见京城的廓和接驾的白旄旌旆、戟钺仪仗时,武帝令人扶起他,撑着最后的气力睁望着巍然而立的城门,挂念尚未实现的统一大业,拼命息一阵后骤

不料却因劳过度,帅营尚未行至敌域,主帅武帝便突发重病。随军的几名御医穿梭于帅帐和药篷之间,又是汤药又是针砭的。连着好几天下来,武帝的病势不仅不见缓轻,反倒日渐沉重起来。

一向宁静碧澈的清河,一时间竟成了一条血河,河面上凌地漂浮着无数的断肢残躯…彭城大捷飞报京城后,武帝龙心大悦,急令传诏:城内城外广悬灯、搭彩棚,礼乐仪仗阵列凯旋门。待王轨一路风尘仆仆地率军回朝复命时,武帝亲率文武百官在十里长亭迎接三军,并诏谕晋封厚赏有功将士,同时下诏改元宣政。

此时的武帝雄心万丈,志在必胜。白天乘御辇率军疾,夜晚在帅帐中秉烛运筹,通宵达旦地与军师和属僚商定击敌克城的用兵方略。

后续大军尚未赶到,前线各军已有捷报相继传来。

陈兵正惊疑惶惧中,忽听一声呼哨,只见两岸骤然万箭齐发,一齐向河面船队。陈军的陆大军在舰上无路可逃,也无法回击,或是中箭号叫,或是纷纷跪在船甲乞降,也有许多投中,试图泅逃生。

南朝老将吴明彻被押解到大周后,将惜才的武帝对他厚礼相待,并晋封他为大周怀德郡公、大将军。吴明彻却因羞愤懊责而病情沉重,末了竟拒绝医治而亡。

武帝此时早已调齐了各路兵,又下诏征集关中所有公私骡从军。武帝亲率六军御驾北上,兵分数路军北伐,决心一举靖定边患,为明年的全线南征而断绝后顾之忧。

岸上周兵的箭矢即刻转河心。

徐行,诃情愿率铁骑数千,驱驰左右,拼死断后,必使吴公安达京邑。”吴明彻不觉泪叹息:“果然危难之中见真情!明彻为陈军主帅,知不知退,知得不知丧,独断专行不听弟言,急功近利,终致我大军将士沦险厄,如今悔之晚矣!弟所述的退兵之计甚好。然明彻既为三军总督,面临危难之际,必得居其后,岂可放弃三军而独自求生?明彻愿与我大陈数万步军兄弟同生共死。请弟率骑军速速突围,万勿迟缓致我大陈全军覆没。”诃见劝说不动,只得依令率几千骑军乘夜绕过周军营地撤离围困。

骑军撤退之后,吴明彻方下令决堰,想借势浩大之际迅速退军。

彭城一战,吴明彻所率八万大军,除了跟随萧诃从旱路悄悄逃走的几千骑兵之外,其余的南陈士兵全中的亡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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