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等马上阵前常用兵器,并布置下诸多兵法布阵的修习和草药治病等各样功课。
这几天,他听说了大周国欲对大齐动兵,官府正在山下广贴露布、招兵选将的消息,小伙子便跃跃欲试了…“打出山门去!打出山门去!一定要打出山门去!”少林寺慧忍和尚一边咬牙念叨着,一边弯腰从少溪河里一左一右各舀了满满的一桶水,一路上滩下坡、过桥上阶,快步如飞地朝寺院奔去。脸上的汗珠和着桶里溅出的水花,一路飞溅在乱石野径上。
这几天,官府在山下嵩阳城西红沙校场高筑擂台、招兵选将的消息传到山寺之后,慧忍几次求师父允许自己按寺里的惯例,打出山门、下山打擂,应官府招选。可是师父根本就不理会他的话。
慧忍脚不沾地地从少溪河边一口气直奔到僧院灶房前,将桶架在锅沿上,一左一右的桶底一翻,两大桶水便掀到了几围粗的一个大铁锅里。
水一下子漫了出来。
慧忍放下大木桶,见几个头皮刮得亮着油光的小沙弥正蹲在灶前,极有兴味地看着一个老僧从怀里掏出一根涂有硫磺、专意用来取火的芝麻秆儿,再拿一根燃了半截的香头对着芝麻秆凑去,只听“嗤”的一声,火便点着了。老僧小心地捧着那火儿,把堆在灶前的一把油松碎叶点着了,小心地塞进去,引着了灶中的枝枝杈杈。
一个虎头虎脑的小沙弥顺手拉起炉旁一个巨大的风箱来。风箱“呼嗒呼嗒”有节奏地响着,眼见灶洞里的树枝树干之类“哔哔剥剥”的,一边炸响着、一边旺旺地烧了起来。
在寺院,如这些提水、烧灶、拉风箱、守殿、种田、打扫院落等各样活计,都是由众僧轮流值守的。
今天轮到慧忍和另外三个师兄提水,四人各跑了几趟,总算把那粮食囤一般的大铁锅装满了。
慧忍站在那里眼望着灶火,心里却盘算着最后再去找师父一趟——为了这一天的到来,他在寺里已整整做了三年多的和尚了!虽已是初秋季节了,正午的日头仍旧有些烤人。慧忍心内焦急,汗便不停地出着,僧衣早被汗水溻得透湿,紧巴巴地贴在前胸和后背上。他抓起衣角一边呼呼啦啦地扇着风,一边已拿定了主意:再去求师父一回!这回师父要是还不允准,自己就一直跪着再不起来了。
心里这样想着,两只脚早已匆匆溜过各处殿堂,转眼就来到了方丈室外的青砖大平台上。
一踏上方丈室的平台,慧忍不觉就放慢了脚步。
他蹑手蹑脚地走到门旁,躲在一丛竹子后面先探头朝屋里看了看,见师父此时打坐在一张蒲团上,背朝着门,面朝着一尊佛像正专心禅坐呢。
出家人最忌讳的就是心神躁动、言行张皇。前两次,师父见自己张张皇皇的模样,没等自己说话就先教训了一通。结果他还没提下山的事,师父便拂袖而去了。后两次,师父虽听他说完了要下山打擂的事,却根本没有理会他。
为了使自己镇静下来,他长吁了两口气,双手合十,闭着两眼默默念诵:“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念了会儿佛,再朝屋里看看,师父仍旧还是那样跏趺打坐一动不动。慧忍不觉有些躁意泛了上来。站在方丈室外,竟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转来转去的。烦乱中,一只手无意撞着了揣在胸前衣袋里的一对翠镯。